而后,苏寒鸢用那略微显得有些沙哑、全然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般清脆悦耳动听的嗓音,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这是想去屈打成招吗?”
听到这话,秦依冉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而不以为意的轻笑。紧接着,她用一种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语调回应道:“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是那又当如何呀?实话告诉你吧,现如今,你的这条小命就像一只可怜的小蚂蚱一样,被紧紧攥在本宫我的手掌心里呢!”
面对秦依冉这般嚣张跋扈的态度和威胁之词,苏寒鸢并未有丝毫退缩或惧怕之色。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正充满愤怒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妹妹这番话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干的,我又哪里来的罪过需要去承认呢?莫不是你们这些人心中有鬼,企图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来掩盖住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丑陋嘴脸吗?”
苏寒鸢的言辞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闪烁着寒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射向秦依冉那的心窝。她的语气中满是坚定不移,仿佛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任凭风吹雨打也无法撼动其分毫。在这强大的气势面前,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然而,面对苏寒鸢这般凌厉的攻势,秦依冉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一抹狠厉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紧接着,她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哼,好啊,真是好极了!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顽固不化、执迷不悟,到现在还不肯认错悔改!既然这样,那就休怪妹妹我无情无义、不顾及姐妹情分了!来人啊,快给本宫好好疼爱疼爱她!”
伴随着秦依冉那声冷酷无情的命令,一直像雕塑般守候在一旁的狱卒再次高高扬起手中那根粗壮得令人胆寒的皮鞭。只见那皮鞭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随着他手臂猛地一挥,皮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无比的弧线,带起一阵刺耳的风声。
鞭子划破空气时所产生的尖锐呼啸声,犹如夜空中突然炸响的惊雷,瞬间响彻整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那声音如此恐怖,仿佛一头凶猛至极的野兽正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獠牙,张牙舞爪地向着它的猎物猛扑过去。
此时此刻,这头“野兽”的目标正是可怜的苏寒鸢。眼看着那带着呼呼风声的皮鞭如闪电般朝自己疾驰而来,苏寒鸢惊恐万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长长的睫毛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她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也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剧烈地抖动着,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拼命地向后退缩着。
然而,被绑在刑架上的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无论她如何竭尽全力地想要避开这即将降临的可怕折磨,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那根皮鞭就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向着她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苏寒鸢已经做好了承受那撕心裂肺般剧痛的准备,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种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预期那般狠狠地砸落在她娇嫩的身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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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疑虑的苏寒鸢,缓缓睁开了那双美丽而又迷茫的双眸。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首先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白瑾川!这个身影对于她来说,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寒冷冬日里的一团火,能给予她片刻的心安与温暖。
只见白瑾川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如风,宛如一道闪电划过。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紧紧抓住了那根眼看就要无情抽打下来的皮鞭。紧接着,他手臂猛然发力一扯,那股力量之大简直超乎常人想象,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将皮鞭从狱卒紧握的手中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此时的白瑾川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如墨,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那犹如寒星般深邃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凌厉刺骨的寒光,毫不留情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用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冷冷地质问道:“是谁准许你们在此处肆意妄为、滥用私刑的?难道不知道王法何在吗?”
随着他这一声怒喝出口,整个牢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至极,仿佛空气都被冻结成冰,沉重得让人感到无法呼吸。一种无形的强大威压自他周身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如同一座巍峨高山压顶而来,使得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狱卒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敢再多说半个字了。
此时此刻,牢房之中安静得可怕,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紧张的心跳声和轻微的呼吸声。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打破这份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因为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怒这位浑身散发着怒火与威严的殿下,唯恐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或者更大的麻烦。
终于,还是白瑾川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不断回响着,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每一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质问:“如今父皇之事尚未彻底查明清楚,你们这些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在此处肆意滥用私刑!究竟是怀着怎样不可告人的叵测居心?”
听到这话,秦依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微微低下头去,然而很快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镇定自若的常态。只见她轻移莲步,装作若无其事般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一抹娇柔的笑容,朱唇轻启说道:“瑾川哥哥,你就别这般动怒啦。他们如此行事也不过是一心想要让你能够早日知晓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罢了,难道不是这样吗?”这番言辞听起来似乎是在好心劝解,但实际上却是巧妙至极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让人难以反驳。
白瑾川那双狭长的眼眸此时更是冰冷如霜,他面无表情地冷冷瞥了一眼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狱卒。那凌厉无比的目光犹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瞬间就让那狱卒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狱卒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一软,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口中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发出惊恐万分的求饶之声:“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而此时,被绑在刑架上的苏寒鸢,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因伤痛而不停地颤抖着。她用极其微弱且略带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道:“殿下……这便是您所期望见到的吗?如此一来,倒也恰好顺了您的心呢。”每说一个字,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那无尽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无情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白瑾川听到苏寒鸢所说之话后,缓缓地抬起双眸望向她,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抹稍纵即逝、令人难以觉察的疼惜之色。只见他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由于用力过猛,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甚至有星星点点的血珠渗了出来,但他仿若浑然未觉一般,对此毫不在意。此刻,那些想要倾诉给苏寒鸢听的话语,明明已经涌到了唇边,然而无论如何努力,他就是无法顺利地说出一个字来。
沉默良久之后,白瑾川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重新清了清自己略微有些沙哑的嗓子,然后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往昔那般平静无波:“罢了,你们暂且都退下吧。”随着他这句话音落下,周围的其他人纷纷应声而动,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此地。待到众人皆离去之后,白瑾川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通体漆黑如墨的药丸,而后慢慢地将其递送到了苏寒鸢那微微张开的嘴边。
苏寒鸢看到那颗黑色药丸的瞬间,整个人明显地愣怔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从她口中传出。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头猛地一扭,转至一旁,再也不肯多看白瑾川一眼。见到此景,白瑾川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气馁之意。相反,他再次将手中的黑色药丸往前送了送,试图让苏寒鸢能够接受它。可惜的是,这次等待他的依然只有一片沉默与拒绝。无奈之下,白瑾川只得伸出一只手去,轻轻地捏住了苏寒鸢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气,强行将她的头部扭转回来,使其不得不面对着自己。
“难道殿下是害怕我就这么轻易死去不成?”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苏寒鸢突然冷冷地开口说道。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作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朝着白瑾川的心口狠狠刺去,令他刹那间觉得胸口一阵窒闷,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
:()千重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