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混杂着不少不堪入目的照片。
“你以为他和你花样少是舍不得你？是你勾不起他的性趣！”
“一个连男人的性趣都勾不起来的妻子，太失败了。”
“你不如早点退出吧。”
“装死有意思吗？这些消息你明明全都看到了！”
“不如早点离婚成全我们算了。”
“听说你还生不出孩子？”
“林盼，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李清雪发来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顾泽刚好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我摸摸颈间的项链吊坠，动动手指回复了四个字。
“如你所愿。”
随后熄灭屏幕。
顾泽凑上来扶我起身，状似不经意道：“和谁呢，大半夜的还在聊。”
我垂下眼帘：“一个不重要的人。”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人？
顾泽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用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声音黏糊道：“真的？”
“盼盼，这么晚还在会在消息，不会在和什么年下小奶狗之类的……”
我嗤笑一声：“是挺狗的。”
顾泽没听清：“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你想多了，我上哪认识什么年下这狗那狗的，我认识的人……你不是都认识吗？”
我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泽一眼。
顾泽还以为我在撒娇，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会出轨的。”
“盼盼，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千万不要离开我，不要爱上别人，嗯？”
“那你呢？”
顾泽愣了一下。
我重复道：“那你呢，顾泽，你会爱上别人吗？”
顾泽的眉头皱起，眼底被我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慌乱。
随后很快被掩饰了过去。
斩钉截铁道：“我顾泽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林盼一人，永远、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男人，我仿佛在瞬间穿越了时空。
回到十年前，我和顾泽还在出租屋里。
顾泽抓着我的手，手指卡住头顶昏黄的灯泡，像是一枚晶莹的小小钻戒。
“盼盼，我一定会娶你，爱你一辈子……”
那时的顾泽年轻、真挚。
再一晃眼是十年后，他成熟，稳重，帅气，甚至……
甚至学会眼睛都不眨的撒谎了。
不，或许也没撒谎，他爱的还是我。
只是肉体，已经依赖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