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王天二的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奶奶早已年迈体衰,病重多日,但真正送走她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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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棺材的边缘,手指触及到粗糙的木质纹理,带着岁月沉淀的斑驳。他记得这口棺材是村里的木匠帮忙做的,因家境贫寒,他连一口像样的漆都买不起,只能用最普通的松木板拼凑成型。
“奶奶……”
王天二喃喃低语,眼眶有些泛红。
灵堂里弥漫着淡淡的纸钱燃尽后的味道,四周寂静无声,连村子里偶尔传来的犬吠都显得遥远而模糊。他盯着那盏灯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疲惫与哀伤交错,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这时——
吱呀——
一道古怪的吱呀声在黑暗中响起,如同指甲刮擦着腐朽的木板,声音刺耳又诡异。
王天二猛然一个激灵,头皮瞬间炸起!
他倏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灵堂的门口,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夜风灌入,一道瘦削的身影立在门前,月光映照在那人身上,显出一袭灰白道袍,腰间挂着一柄黑色桃木剑,眉目间带着一丝懒散,却透着些许不羁。
是个年轻道士。
他双手负在身后,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修道之人,反倒像个四处云游、不拘小节的江湖客。
“喂,你这道士怎么回事?”
王天二皱眉,压低声音训斥道,“半夜三更突然闯进灵堂,你是准备自己躺里面?”
虽说他才十五六岁,但自幼跟着奶奶长大,性格早已磨练得坚韧无比。他不喜欢在奶奶守灵的这几天,被任何外人打扰。
然而,那道士却毫无愧色,反而轻轻一笑,走进灵堂,视线扫过棺材,轻轻叹了口气。
“咳咳,小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年轻道士摆摆手,语气悠然自得,“我是奉命前来,与你说些要紧的事。”
王天二心中警惕,目光紧盯着他,冷冷道:“奉谁的命?我不记得奶奶跟什么道士有过交情。”
“直接解释,恐怕你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听懂。”道士摇摇头,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用些特殊手段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在做某种准备。
王天二顿时心生警惕!
这什么情况?大半夜的,灵堂里来个道士不说,还要用特殊手段?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难不成这家伙是个江湖骗子,趁着丧家人悲伤之际前来招摇撞骗?还是某种邪道修士,想在奶奶的灵前搞什么鬼?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王天二猛地咬牙,强忍着腿麻,一手撑地就要站起来,打算把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拖出去暴揍一顿。
然而——
咚!
棺材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王天二的身体瞬间僵住,整个人如遭雷击,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
砰!砰!
棺材板微微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击。
这一刻,整个灵堂的空气仿佛凝固,油灯的火焰猛然摇曳了一下,投射出扭曲的光影。
王天二的呼吸陡然急促,手指都开始发抖,牙齿不自觉地咬紧,眼神死死盯着那口棺材,声音都有些颤抖:“道……道士,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道士却一脸悠然,毫无惧色,反而轻轻笑道:“小友莫急,你奶奶没变成鬼。”
“那这棺材里怎么回事?”王天二额头上冷汗直冒。
道士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道:“不过是因果之力在显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