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了一笔意识到不对:“?”
他第二次掀起眼来:“你出宫是为了摆摊卖东西吗?”
宋·移动小摊·俭:“……”
他又摘了两个灯笼下来,伸手递过去:“是公主殿下买给属下的。”
萧应怀看着灯笼,并没有接:“要问什么?”
宋俭眨眼。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措辞,好一会终于酝酿出一个合适的问题:“就是……您觉得秦溪这个地方怎么样?”
萧应怀:“人杰地灵,不错的地方,为何问这些?”
宋俭:“但是外面都在说您压根就没打算让秦溪县的人入朝为官。”
萧应怀蹙眉,片刻后:“无稽之谈。”
“何人在传?”
宋俭也说不出来具体是谁在传,因为好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他抠了会手,又往前走了走,到了御案旁边认真道:“陛下,属下今天在宫外见了两个人。”
萧应怀:“出宫逛了半天就见了两个人?”
宋俭:“(。·_·。)”
萧硬槐是不是在胡搅蛮缠?
他吸了口气:“属下的意思是见到两个特别的人,看装扮像是进京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但是……”
宋俭托着腮帮子回想:“他们和别人又不太一样,对于其他举子大家都十分尊敬,唯独对他们很恶劣,属下打探了一下,有人说他们是从秦溪县来的,大家都不敢招待。”
萧应怀稍一想便知缘由:“所以?”
宋俭:“属下觉得不太公平。”
想了会,又说:“这是地域霸凌。”
萧应怀未置可否,问:“你想如何?”
宋俭:“属下自请出宫在春闱前夕这段时间巡查,若碰到有人欺负他们,还能帮上一二。”
萧应怀没说话,只盯着他。
宋俭睫毛忽闪了两下:“咋、咋啦?”
“单纯至极。”
萧应怀:“这便是你认为的公平?”
宋俭有些怔愣。
萧应怀手中的羊毫翻转了方向,轻轻抬起,用没墨的那头点到少年额前。
“你若穿着这身衣服大张旗鼓的替秦溪举子出头,你猜京中又会传出哪些谣言来?”
宋俭被点的呆呆的,视线忍不住朝上看去:“那其他人抱团欺负秦溪举子,这事便不管了吗?”
萧应怀:“春闱放榜之日,谣言自会消失。”
宋俭:“可是距春闱还有一个月,京中许多人对他们并不和善,连东西都不卖给他们,吃穿住行处处阻碍的话,又如何能全身心投入到考试中呢?”
萧应怀撑着下巴,羊毫笔从少年额头不紧不慢下滑,落到他的鼻尖上。
宋俭视线忍不住跟着毛笔跑,漆黑的瞳仁瞧着自己的鼻尖。
啧。
萧应怀望着他。
像只小狗。
羊毫抬起,直接落到了他的衣领处。
萧应怀轻轻拨了拨:“那便脱了这身衣服,做得隐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