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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聿久久地沉默着，无法反驳她说的话。
他们之间横隔着太多东西，即便他们自己有勇气去靠近彼此，似乎在一起也都不是能让彼此幸福的事了。
“……对不起。”
季沉微怔，抬眼看了看对面神情黯然的男人。
权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因为我和我的家人，让你经历了太多难过的事。”
虽然眼前的她还是她，但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如骄阳般明亮热烈的她了。
“都过去了。”季沉一脸云淡风轻，拿餐巾拭了拭唇角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是这样礼貌的关系，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困扰，如果你希望再更进一步，那我只能离你远点。”
权聿自然不甘心自己牵挂寻找了多年的挚爱，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
可是，他更不想因为他的出现，再度让她为难。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
两人平静地用了晚餐，他送了她回去，看到她进了门才吩咐樊东开车。
樊东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看出了他的情绪低落。
“权先生，季总监心里还是有你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权聿自嘲轻笑，“不可能再好了。”
权家不会容许他们再在一起，而霍家也不会容许，即便霍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以她那重情重义的禀性，念着霍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也不会再违背霍家。
他甚至想过，离开权家，放弃权家的一切，只做为一个普通人留在华国，留在他身边。
但是，他很清楚权家的人有多不择手段。
如果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因为一个女人而置权家于不顾，那么……他们也会不择手段毁掉那个女人。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离开这里，还给她一片安宁更好。
可是他也做不到，只有在这个她生活着的地方，他的心才是踏实的。
他无法再靠近她，却也无法再离开他，在她生活着的地方既痛苦又喜悦地活着。
樊东想到这几年来，这个人因为失去所爱而如形尸走肉般活着的样子，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他们两从相识相爱，到权家天翻地覆，他都一直看在眼里，曾经那么深爱彼此的两个人，如今却走到了这步田地，不免让人唏嘘。
“对了，您父亲今天又来了电话，要你尽快回去。”
“不用理会。”权聿冷言道。
“可是你要迟迟不回去，我怕……会对季总监不利。”樊东提醒道。
权聿面色微沉，但却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他不敢。”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她是霍家的养女，他会担心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他很清楚霍家那些人有多护短。
只是知道了她和季沉当年的事，霍家那几个长辈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剐了。
母亲已经来过华国，已经知道了季沉和霍家的关系，父亲不会不知道霍家的态度。
他若敢对她下手，不仅是要跟他做对，还是跟霍家做对，所以他笃定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