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到了给我发消息。】【好。】消息到此结束，姜菱抬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天空，才又垂下眼睫进了店里。发在抖音的公益视频已经有一百多万赞了，这两天的热度也慢慢降下来了一些，但店里的订单还是很多，陈又雨开始思考起来招新的烘焙师傅的事情，等晚上忙完了在茶水间跟姜菱道：“阿菱，我想很久了，我们要不要再招两个师傅？这样我们能轻松一些，而且也快到收下一批学员的时候了，群里都在问呢。”她说的群是店铺的粉丝群，除了有时候会在里面发布一些特价产品，还会收几个想要学烘焙的人当学员，差不多半年教一批，时间线大概是两个月的样子，当然了，她们也不是专业的烘焙学校，所以收费那些也都不高，就是让感兴趣的人能够多学点知识和操作，而且一次最多也就收五个人，并不多，教起来也没什么压力。姜菱沉吟：“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正想找时间问问你。”“那你什么想法？”“我觉得招一个就行。”姜菱喝了口水，又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热度会降下去，不会跟这两天一样，需求量也没那么大，一个新师傅就够满足了。”“也是。”陈又雨咧了下嘴，“这两天营业额创新高，真开心啊。”姜菱也跟着笑：“是啊，等差不多了我们还能再开分店，云城这么大，这么多区域，我的梦想就是每个区域都有我们‘hi笑’的名字。”“我也是。”陈又雨说：“那我在网上发个招聘启事，明天就开始吧，我们店铺福利这么好，我就不信没人来。”“好。”“对了，你上次不是问我聚会的事情吗？我这两天跟朋友聊天，她说银城中心那边会开一家新的les酒吧，还问我要不要去，我说等之后给回复。”陈又雨眨了眨眼，“你跟小季想去吗？想去的话我就回答她了。”“什么时候？”“这周五开业，前三天都搞活动。”“那我周五晚上吧，不过就我一个人，小季去京城出差了。”陈又雨一愣：“……好。”陈又雨觉得有些奇怪，但跟之前一样选择不多问，这是姜菱跟季持矜之间的事情，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两人道了别，姜菱回到家。床单被套她已经换了一套，上面却仿佛还有季持矜的味道，让她往床上一躺就会想到季持矜。季持矜就到了京城以后给她发了消息，除此之外小窗就没了新的信息，而跟那几个朋友的群里，季持矜还在断断续续地聊天，甚至还有她们几个人今晚一起吃晚饭的合照。许书窈和秋欣淼都还在云城，看见照片就疯了。许书窈：【怎么又跑去京城了啊？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是不是你，季持矜。】秋欣淼：【我精神挺好的呀我的神好挺的精啊挺精啊我的好的……】一长串的发疯文学。姜菱看得眼睛有点疼，她揉了揉眉心，点开照片翻了下，图里的季持矜基本上都是拿相机的那一个，因为老樊她们觉得她脸最小。这几张照片姜菱没存，她看了几眼就退了出来，又照常打开微博。fig不行了：【来京城出差了。】下面配的是一张美食图片，不像群里那样还有人出镜。评论区的粉丝们还是很有热情，问什么的都有，看得出来季持矜的心情很不错，回复的数量都比之前多一些，姜菱在一众“好吃吗”里看见了一条跟自己有关的。那个粉丝问fig没跟女朋友一起吗？fig：【她要是一起来了，我在文案早就写上了。】回这条的评论于是就比其他的更多。不得不说，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会让人弯起唇角。姜菱拿着手机，过了会儿叹口气，还是选择进厨房拍一则做甜点的视频，重心转移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跟季持矜的事情了。而在遥远的京城，季持矜正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这几天她都在老樊家睡觉，而老樊为了迎接她，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她就在沙发上躺着，电视上播放着的节目她压根没看。她在看微博，还是之前姜菱拿着吃的来找她那一次的动态，她拍了很不错的图片，那也是姜菱依旧觉得自己有些虚伪。她竟然拿出了这么蹩脚的借口，什么露馅儿都是假的，实际上就是她拍视频没静下心，想听听季持矜的声音而已。哪怕觉得自己应该对季持矜冷淡点，可她同时也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所以她的小心思显得那么光明正大。但当季持矜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的时候，还是让姜菱恍惚了一下，她低了低眼睑，应了那一声“阿菱”：“你现在在客厅吗？”群里樊一瑾说了季持矜这几天睡在她家的事情，所以姜菱才会觉得该打打电话。季持矜站在客房的窗口，她遥遥望着漆黑的天空，回答道：“在客房，老樊在客厅，刚刚在跟她聊天，她说我能谈恋爱是仙女下凡。”“嗯。”姜菱轻轻呼出一口气。季持矜转了转身体，让自己的身体倚在窗口，这个窗口不低，所以她这么靠着也是安全的，夜晚的风是多情的，撩拨着窗帘的同时也在向季持矜的头发抛媚眼。“你……”季持矜问，“你以前跟人谈恋爱也会打电话吗？”姜菱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这才给了自己的答案：“是，尤其是我们这样的热恋期，分隔两地不打电话也会视频。”“那怎么不说视频？”“打电话就够了。”“我要是说不够呢？”“那就视频。”季持矜闻言心跳漏了一拍，这边很安静，因此姜菱的字字句句也更清晰地进入到了她的耳朵，她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算了，今天一天奔波，很憔悴，我是有偶像包袱的。”姜菱顺着她的话：“嗯。”“对了。”季持矜也不打算说真实的目的，“这次过来是跟我另一个绘本的出版社商量签售会的事情，这次的绘本快上市了，但没有故事，就只是我这些年闲的时候画的一些画，都是我最受欢迎的画，出版社想着喜欢的粉丝会很多，所以才邀请我过来商量。”其实在微信上也说得差不多了，但她因为这次要来京城，对方还是盛情邀请来公司坐坐。“那要签几场？”“计划的是五场，下个月上旬上市，差不多月中就开始搞签售，得半个月才结束。”那也就意味着到时候她们会异地半个月的样子，如果签售会云城又有一场的话，那么就没有半个月。但这个数字还是让姜菱的眉心跳跃。因为距离她们合约结束的时间也只有三个月了，这五天的异地再加上之后半个月的异地，那么就抽走了两成的时间。同时姜菱也意识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她跟季持矜之后的分手，似乎也没有办法。是的，姜菱在自信和挫败之间反复横跳。她一边觉得自己能做到让季持矜很喜欢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太自负了，难道许书窈不优秀吗？季持矜几年前都没跟许书窈走到一起，她凭什么又觉得自己可以？梁静茹只是唱了《勇气》，不是真的给了她勇气。姜菱抬起手来抚了抚额头，季持矜那边没等到她的回应，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睡着了？”“没。”姜菱看着静音的电视，“只是觉得你很累。”“有钱赚，就跟你愿意去扶云公司的二十周年庆典一样。”“那你加油。”季持矜察觉到了这个即将结束的口吻，没忍住，又问了句：“明天还打电话吗？”“可以。”季持矜在手机这端勾起唇角，她看着客房的灯饰，眼里亮亮的：“好。”“晚安。”“晚安。”通话到此结束，姜菱仰了仰头，幻想着季持矜最后问她明天还打电话的时候的样子，是在笑吗？还是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