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余香所在的南湾区劳动监察部提交自己的投诉申请后,钟慈就开始积极投递简历,不知不觉,十几天弹指一过。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两三周内钟慈一个面试通知电话都没接到,以她的项目经验、工作履历和学历背景,不至于一家公司都瞧不上她,毕竟在她投递的公司清单里有三四家目前规模尚小、但存在潜力的动画工作室。
下意识,钟慈把怀疑的目光投在了手机上。
不会是手机出了问题,才接不到电话?
钟慈越怀疑越肯定是手机的问题,于是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桌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给伊望拨了过去。
十几秒后,一道沙哑的声音顿时窜入耳里:“慈慈,你找我什么事?”他语气欢跃。
“感冒了?小望你声音很哑。”
“没呐,我健康着,只不过今天话说得有点多。”他开起玩笑,“我把下个星期的说话量全透支到了今天。”
“记得多喝水。”她叮嘱。
“嗯。”他问,“慈慈你打电话给我有啥事?”
“那个……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您的骑士随叫随到。”说完俏皮话,他又关心,“慈慈,要是急事,你现在电话里头跟我讲呗。”
“还、还是晚上见面再聊。”
“好的,您的骑士谨遵女王的意志。”
“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好的——咦?七点,”他飞快抓住重点,“你今天不加班么?”
“不、不加了。项目忙完了,最近都不加班。”
“太赞了,”他说,“虽然哥也是老板,但哥真的很鄙视你们那个爱压榨员工的小资本家。”
小资本家,余香目前的六块钱不到的股价在伊望眼里的确是小企业①。
伊望又缠着钟慈聊了好几句,直到有人催他,这小子才念念不舍地挂断电话。
是的,至今他还不知道钟慈已经失业。
钟慈没跟他讲,怕他闹着给自己讨公道反而惹一身腥。
余香虽说是个盘子不大的动画制作公司,但长期浸淫娱乐圈,它很有一套自己的“宣传”手法,造谣的危害,钟慈很清楚。
“咝~”
没留意不小心蹭到脸颊脱皮的伤患上,钟慈呲牙着疼。
突然出现的过敏现象是在她被余香辞退当天晚上出现的,无知无觉像雨后春笋般唰唰冒出来的。
手臂、后背很痒,都快让她挠层皮了,然而最严重的却是她的脸颊和脖子,最早出现脱皮现象,皮肤呈现很严重的泛红过敏症状。
起初,钟慈怀疑是被星落山蚊子叮咬的,下山回到家她立刻翻出花露水厚厚涂上,结果晚上一直扣扣挠挠,搅得她一整晚没睡踏实。
等次日早晨起床,钟慈差点崩溃。
在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整张脸自带高原红特效,一碰就疼,很疼的那种疼。
去社区医院开了药连着吃了三天也不见恢复,钟慈才去附近三甲医院挂了专家号,做了一周红黄光治疗,脸上终于出现有了一点点痊愈的迹象。
然而,被过敏症连续折磨十多天的钟慈悲催发现,自己竟然深度失眠了。
即便她现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呵欠连天,似乎一沾枕头就立刻能睡,可她一分钟前刚从床上坐起来,过去的两小时里她曾困的倒在床上,可大脑清醒得像抹了风油精,精神得不得了。
过敏,加上失眠。
她快被折磨得香消玉损了。
当然还有更烦心的事——她外婆和妈妈的迁葬赔偿费统共才两万多一点,望江陵园划分的“关照”墓穴,位置很偏僻,空间很狭小,更重要的是采光不好。
这能理解,免费的当然不会给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