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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怪小说>嫂嫂别嫁全文阅读>第4章 规避

日头渐渐的毒辣了,盛乐城中已是夏末时分。清风拂过,府宅前小径上的花草轻摇,几只蝉远远鸣叫。霓裳站在镜前,缓缓整理着衣裳。今日她将以“慕容府代为掌家之女眷”的身份前往贺尚书夫人的寿辰宴,一想到此事,她的心中便微有不安。自慕容琛去世后,慕容家中家主之位理应传给他的弟弟慕容吉。然而慕容吉尚未婚配,家中礼数多由长辈与遗孀代替执行。如今慕容家老夫人年迈不便出席,又担心家中规矩与声望,权衡再三,最终定下让霓裳以“慕容府代掌家女主”身份前去赴宴。慕容琛已死,老夫人担心若推霓裳上位,将来她会权势滔天。而且这家里的一切以后都会是慕容吉的,若是再有个掌家主人压他一头,感觉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利。可也不能把她给赶出去,那样就会被人戳了脊梁骨。于是,权衡再三,先对外不表明她的身份,就说是代为掌家。不过,慕容吉倒是不排斥娶了她。只是老夫人受汉化影响太深,一直觉得哥哥的妻子再嫁弟弟,这是旧俗,必须废去。于是,代为掌家的名头仿佛就成了最好的结果。这天。霓裳着一身白色的织锦长裙,上面绣着淡雅兰花的纹样,腰间系一条碧绿色的罗带,头发轻轻挽着,还插一支桃红色的发簪,越发衬的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她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中带着从容,似乎一点儿也不怯场。此去贺府,她要以礼相待,却也要随机应变,尤其是对贺夫人那等老练的权门内宅之主,她得学会在言谈举止间规避锋芒,保存实力。“夫人,车马已备。”门外婢女轻声来报。霓裳点头,慢步走出偏院。此刻慕容家正院里,老夫人本不欲露面,却特意让人传话,对霓裳说:“你今日以代掌家之女眷身份前往,一举一动皆代表慕容家声誉,小心谨慎,若遇刁难,能忍则忍,不可失礼。我们慕容家千百年来的名声不能毁于一旦。”霓裳微微欠身:“是,儿媳记下了。”当霓裳上了马车,一路驶往贺府时,慕容吉冷冷地在后院的回廊中注视着远去的车影,心中浮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掌家之女?就差说嫁给我了。嫁给我有那么难吗?北魏又不是没有这样的风俗。唠唠叨叨非得搞一个代为掌家的身份,是迂回之法吗?”今天,她代表慕容家前往贺府,那是北魏炙手可热的吏部尚书贺卿之母——贺夫人的寿宴。慕容吉略一思忖,便唤手下备马,打算稍晚也去凑凑热闹,只是做客之名,看看霓裳会不会被人识破身份、会不会再惹出什么波澜。贺府深宅大院,红砖碧瓦,门前彩绸高挂。贺夫人寿宴齐聚了盛乐城权贵名流。不仅有贺家的亲戚,更有朝中显赫的命妇诰命,以及各家依附贺氏势力的士族女眷。一早,贺府下人引领着各路宾客进正厅和花厅休息片刻。霓裳抵达之际,正有内侍通报:“慕容家代掌家女眷到——”声音清脆,引得厅中数人侧目。众人皆知慕容府为北魏重臣之家,且是旧燕遗族,底蕴深厚。只是近来慕容长子过世,幼子尚未娶妻,掌家之位虚悬,因此今日来的是何等人物,众人都有几分好奇。霓裳缓步入内,亭亭玉立。她微微低头,与贺夫人行了万福:“小辈代慕容家掌家女眷身份,恭贺贺夫人寿辰,愿夫人福寿长安。”声音清柔不失气度。贺夫人坐在上首,今日的她穿一身藕色绣有牡丹的华服,满头珠翠,雍容华贵。一双眼含笑意地望着霓裳,面上虽然含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她曾耳闻慕容家近来内情不稳,此女必然不是正室夫人——毕竟慕容吉未婚,她又是谁?她只知是“代掌家女眷”,具体身份成谜。贺夫人轻轻颔首:“多谢慕容家的这位……小姐,实在不知如何称呼?”霓裳微微一笑:“夫人称我为霓姑娘即可。”她暂不表明自己是慕容琛的遗孀,此行主要是以女眷的身份撑场面。老夫人已经吩咐过,对外身份笼统一些为好。贺夫人略皱眉:霓姑娘?这称谓透着生分,却又挑不出错。这代表对方不愿表明确切身份,贺夫人也不好深究,只将疑问留在心中。此时宴席尚未正式开始,女眷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闲谈。霓裳坐在不远处,保持着恰当的矜持与距离。她举手投足间尽显修养,令周围不少女子暗暗称赞。只是她这份冷清让贺夫人略感不快——今天是她的寿宴,不热闹反倒多了几分神秘,似是这位“霓姑娘”不愿融入。贺夫人早年亦是北魏名门女,手段心计自不在话下,心想:既然你举止如此端庄识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我的试探。稍后,贺夫人微笑请霓裳与她身边的侄女、堂姐妹们说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霓姑娘年纪轻轻便能代表慕容家前来,可见是深得家中长辈信任之人。刚才还未听闻你的确切身份,不知在慕容家担何职分?”一语双关,既问出身,又问权位。霓裳含笑答:“我不过是替长辈分忧,家中老夫人年迈不便出行,府中又无适合的已婚正室女主人出席,我与老夫人有些师生之谊,受其嘱托前来。”这番话滴水不漏,表明她只是代劳之人,并未明言自己曾是慕容琛的妻室,也未说自己是寡妇,更未说她的实际身份在府中有多重。如此虚实相生,令贺夫人无从下手。贺夫人面带笑意:“哦?如此说来,姑娘与慕容老夫人颇有渊源。如今这北魏盛乐城的礼数极为森严,非旁系近属,很难代掌家权。这可见姑娘深得信任,能否告知,你是何出身?”霓裳微垂眼睑:“家中世代有些商贾之事,敝身原非显贵,蒙慕容家收容,故有此机会报答。”她不愿曝光自己旧燕贵族遗孀的身份,只以商贾出身略作掩饰。这样更符合她低调的策略,也让对方难以确定她的位置。贺夫人闻言,心中冷笑:原来不过如此,竟是个商贾出身的女子?慕容家竟让这等女子代掌家眷之位,真是笑谈!她不动声色,对周围妇人道:“慕容家气度宽厚,对自家子弟与亲眷照拂备至。这位霓姑娘必定是得慕容家欣赏,方能有此殊荣。”此话一出,一旁几个夫人、小姐对霓裳多了几分讥笑。霓裳微笑不语,却感到一丝凉意。这贺夫人言语虽柔和,却暗含试探和轻视。她正欲再淡淡应答,忽闻门外有人通报:“慕容二公子到——”声音响亮。话音未落,慕容吉一身玄色锦衣迈步而入。他本不是贺夫人正式邀请的对象(这次宴会主要是女眷和与贺家亲厚的男眷参加),但他以“来贺寿”之名闯入,并无不妥。一见霓裳端坐其中,他眼神闪过一丝冷厉的笑意。此情此景下,他的出现似意味深长。贺夫人见慕容吉到来,忙笑着起身:“慕容二公子,不知你今日有空驾临,失礼失礼。”虽然是女眷寿宴,但其实是半公开的社交场合,一些权贵子弟也会借机来拜寿联络感情。慕容吉身为慕容家次子,又是北魏太尉之子,怎好怠慢。慕容吉目光落在霓裳身上:“听闻我家女眷今日代家出席,我特地来看看。”说这话时,他眼底有股隐隐威胁。霓裳皱眉,却不得不起身见礼:“二公子。”她称他为“二公子”,极为生分,似乎只是府中下属对主家的称呼。可慕容吉看她的眼神却有些火热。贺夫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慕容吉与这“霓姑娘”似乎关系并不寻常。若是普通的代掌家客女,怎会引得慕容二公子亲自前来?更奇怪的是,两人之间有种若即若离的微妙感。贺夫人笑道:“既然慕容二公子来了,不妨与这位霓姑娘一同向我敬酒。”说罢,便令下人奉酒。霓裳心知贺夫人存心试探,担心自己与慕容吉之间的微妙关系被窥破。她不愿让外人看出端倪,面露恰到好处的微笑:“既是夫人寿辰,在下代我家老夫人敬贺夫人一杯。愿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慕容吉也举杯:“贺夫人高寿,慕容家上下敬佩有加。”他虽不情愿与霓裳一同向她敬酒,却在这场合只能配合。几杯酒过后,贺夫人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霓姑娘,你既代掌家,不知在府中究竟什么身份?我素来钦佩慕容家的礼制严明,如今倒是有些不解。”霓裳不等回答,一旁忽有人轻笑,正是贺卿。这位年轻的吏部尚书今日亦在场:贺夫人的寿宴上,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儿子。贺卿本以为这次宴会不过是家中例行社交,但当他看到那日匆匆惊鸿一瞥的佳人——霓裳——出现在此处,心中波澜顿起。那日与她擦肩而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他不知她身份,只觉此女素颜如玉,气质脱俗,令他心神不宁多日。今天再遇,她竟以“代掌家女眷”身份出现,且举止从容,这更令他心生好奇与欣赏。贺卿半是玩笑地开口:“母亲,您不必为难客人。大族门第中有时遭逢变故,礼数权宜之际,自有特殊安排。霓姑娘方才言是受慕容家老夫人信任,想必是家中重要的人。”霓裳微微向贺卿致意:“贺尚书说得是,我不过是暂时替家中分忧。”贺夫人闻此,皮笑肉不笑道:“是嘛,那且随它去。”心中却记下一笔。宾客间言笑晏晏,贺夫人却并未放弃继续探究。趁着节目间隙,她安排一年轻侍女故意端着茶水路过霓裳坐席时“失手”洒出几滴水。霓裳反应迅速,微微侧身,但衣袍下摆仍被洒上了茶渍。霓裳眉头微蹙,站起身来。正巧贺卿离得不远,他见状忙上前:“姑娘,可有受伤?”霓裳抬眼微笑:“多谢贺尚书挂心,只是衣裳溅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贺夫人故作愧疚地:“哎哟,这贱婢不长眼,竟在我寿宴上失礼。霓姑娘,你可要换身衣裳。府中有些备用的衣料和下人,可速去偏院梳洗间换一套。只是这些衣料也许式样不太合你心意,还请勿怪。”霓裳如何不知这是对方试探?但此刻她只能顺势而行,以免落人口实。她点头:“有劳了。”贺卿心思灵巧,立刻吩咐下人:“带霓姑娘去西侧偏院,那儿清净,衣料由我府中绣娘拿去。”他说完这话,又补一句,“我母亲今日忙乱,姑娘莫怪。”霓裳施礼:“多谢贺尚书好意。”转身随下人离去。这边,慕容吉冷眼旁观。他看着霓裳被迫离场,心中恼怒:她明明是慕容琛的未亡人,按理应在家中守节,不知为何却出现在这样的大场合。他担心,一旦贺家人看出些端倪,会有所图谋,从而危及霓裳的安危。他并未察觉贺卿方才对霓裳已生倾慕之心,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一股潜在的威胁。偏院中,霓裳被引入一间清幽小室。绣娘送来了几件轻薄的衣料,花样虽不算极富贵,却有异域色彩,与霓裳本来素雅的气质略有出入。霓裳淡淡一笑,无奈换上了其中一套淡粉色的纱衣。她正要出门,忽听门外脚步声轻响。“霓姑娘,不知你方才可受惊?”声音温和,竟是贺卿。他身为吏部尚书,身份尊崇,却轻轻敲门询问。霓裳隔门而答:“无事,不过溅了点茶水。”贺卿语气中带着关切:“若姑娘不嫌,我有话想与姑娘单独说几句。不敢逾矩,姑娘若不方便,我便请人唤你回席。”霓裳稍加思索,缓缓开门出来。院中光线柔和,石桌旁正好有一丛翠竹。她站定,保持合宜的距离:“贺尚书有何见教?”贺卿看着霓裳,今天的她比那日更清晰地刻在他心中。尽管换了不甚合身的纱衣,仍不失清秀风姿。他轻声道:“姑娘上回在三义居匆匆一瞥,让我印象深刻。今日见姑娘又与慕容家牵扯甚深,不知姑娘是否……是否已经有家室?”他说得委婉,却双眼紧盯霓裳神情,想从中寻到端倪。霓裳心中一紧。这贺卿如此开门见山,倒叫她为难。思量片刻,她柔声回答:“贺尚书,我不过是代人办事,身世过往,不便与外人言说。”她不否认也不承认,这种模棱两可正是规避之法。贺卿却不放弃:“姑娘莫怪我冒昧。只是……北魏时下已有新俗,女子夫死,若无子息,也可另择良人。恕我直言,若姑娘原先有所归属,但今已失,却并非不能重新开始。”这话语中试探意味极重,他眼神真挚:“姑娘的气质与众不同,我……我有心想结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霓裳微微垂眸,轻轻摇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哀伤:“贺尚书,世上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改。我的过往……并不足为外人道,现今我只盼在慕容家尽我所能,旁的,恕难从命。”贺卿闻言,隐约猜到她是寡妇身份——毕竟她的目光中有一抹淡淡的悲凉。联想到慕容府已故的威远将军慕容琛,他心中一颤:难道这位霓姑娘便是那位名动一时的将军遗孀?传闻慕容琛战死沙场,他的妻子年轻孀居,容貌才情无双,却恪守家训,闭门不出。若真是她……那她自然身份崇高,并非什么商贾之女。想到此处,贺卿一阵激动。这说明霓裳曾是“威远将军之妻”,如今却被迫低调现身。北魏确有再嫁之俗,但她这样身份的人,再嫁并不简单。他试探更进一步:“倘若姑娘是慕容琛将军的遗孀,那……姑娘愿意重新选择生活吗?”霓裳心中起伏不小,却仍要稳住:“贺尚书何出此言?我虽未在外抛头露面,府中旧制亦不允我随意改嫁。再说,这并非当下可商量之事。”正说话间,身后传来沉冷声音:“你们在做什么?”二人回首,是慕容吉冷冷地站在院门口。他本只想来看看霓裳状况,谁知竟发现贺卿在此与她独处,言语间似有暧昧。他心中怒火中烧:这个贺卿,我把你当挚友,邀你在三义居一起吃饭,你却想打霓裳的主意?慕容吉上前两步,目光如刀:“霓姑娘是我慕容家人,你贺尚书可要慎言。”贺卿不卑不亢地笑:“我不过关心一位女子有无更好出路,慕容二公子何须多心?”他已揣测出霓裳身份,知道她并不爱慕容吉,与其纠缠下去,不如坦然面对。霓裳知道此刻不能让二人针锋相对,一旦暴露身份,她更加尴尬。她故作淡然:“贺尚书是好意,我已谢过。不必为我费心。”说着,向贺卿略一颔首,示意此事到此为止。慕容吉眼眸闪过一丝霸道之色,上前轻扣霓裳的手腕,语气冷然:“走吧,宴会还在进行。你是慕容家的代掌家女眷,怎能在此久留与外男谈话?”霓裳微挣一下,想抽出手,却发现慕容吉扣得更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贺卿眉头微皱,上前一步想阻拦,但霓裳却迅速对贺卿摇头,示意他勿多事。她必须自保,不想在这里惹出更大风波。慕容吉不顾霓裳的反对,半拉半扶地将她带回宴席侧厅。一路上,霓裳咬紧牙关,心中暗恨自己计划有漏:她本想低调出席,没想到还是引来关注。贺卿一眼识破她的身份并对她产生兴趣,而慕容吉如狼似虎,死不放手。此时她该如何规避?她忽然脑中一转,想到一个法子。回到席间,贺夫人见二人一前一后返回,眼底闪过满意的讥讽。她早觉出两人有异,但还不够确凿。如今看来,这霓姑娘定然大有文章。霓裳轻轻挣脱慕容吉的手:“二公子,我衣裳已换,理当继续为夫人贺寿。”她上前对贺夫人盈盈下拜:“方才失礼,让夫人见笑。”贺夫人道:“无事,你可安然回来就好。”霓裳微笑:“只是这衣裳有些异样,与我气质不符,怕是让夫人笑话。”贺夫人假意道:“哪里哪里,姑娘生得如此清雅,穿什么都好看。”见没有更好的时机挑衅,贺夫人转而介绍旁人,宴席的气氛又渐渐热络。霓裳却始终留意贺卿与慕容吉的表情:贺卿眼中有惋惜,慕容吉则是冷漠与不甘。席间,有歌女舞妓表演,轻歌曼舞间,众人皆欣赏。霓裳则趁其间隙,悄悄向贺夫人的贴身侍女传讯,说是有礼品要奉上,需到后院取出。侍女将信将疑,毕竟客人献礼很正常。稍后,侍女引霓裳前往后院仓间检视礼品。霓裳神色自若:“是我家老夫人特意嘱咐的一卷画轴,就在此处。”当侍女将门打开,霓裳极快地从袖中取出一块怀中早备的帕子,轻甩间,一股淡淡的香气散出。侍女眼神恍惚几下,竟被轻巧放倒在地,原是帕子中藏有安神熏香。霓裳并不想伤人,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脱身。她熟稔府邸布局,稍加思索便从角门离开。她已打探过此府有两道门,侧门通往一条小巷。此刻寿宴正酣,未及尾声,无人察觉她悄然离去。她不愿继续卷入是非漩涡,要规避这场令她进退两难的交锋。宴会前厅,慕容吉喝着酒,心神不定。忽有下人来报:“那位霓姑娘不见了!”贺夫人闻言大吃一惊:“怎么就不见了?”贺卿起身环顾四周:“莫不是身体不适离场?”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慕容吉甩袖而起:“我去寻她。”转身扬长而去。他心中怒火中烧,这女人居然跑了?如今她还欠自己一个解释。然而当慕容吉赶到后院,只见昏倒的侍女和空无一人的小仓间。他一路追出,衙门口小巷中却不见半个人影。霓裳早已坐上一辆租来的小马车,换下那套奇异纱衣,重新披上一件带帽的外衣,悄悄归去。夜色深沉,远处虫鸣渐起。霓裳合上铜镜,心中默念:“我既非任人摆布的棋子,也不必为他人感情束缚。慕容吉也好,贺卿也罢,我自有我的路要走。”此时,一个不具名的小婢悄然进门,轻声问:“夫人,您没事吧?”霓裳温和一笑:“无碍,只是累了。备点热茶来,我需一盏静心。”窗外月光如水,清辉洒落,霓裳独自在屋内,缓缓抿一口热茶。这个夜晚,她终于在重重视线与算计中规避开最危险的局面。明日如何,不得而知,但她已准备好继续走下去。:()将军未归,嫂嫂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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