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芹走得干脆洒脱，第二天就下旨，让各州府挑选适龄的美男送入宫。
方棋落了胎，闭着殿门养了一个月的身体，又沉浸在悲苦的情绪里三月。
慢慢的，他回想起万芹对他的好，想起了二人那些甜蜜悱恻的恩爱时光。
一晃大半年过去，他终于想通了，放过了自己，想要和万芹重新来一次。
他终于踏出殿门，满怀期待地去找万芹，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气红了眼。
半年时间，万芹的后宫里多了三十多个或英俊，或可爱，或漂亮的男子。
方棋找她时，她怀里抱着新封的贵君，手掌轻轻抚摸着对方隆起的腹部，温柔地说:“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女，等她出生，朕就立她为太女。”
那位约莫着只有十六七的贵君，听万芹如此承诺，笑得往她脸上亲了口。
哪怕周围有许多宫人在，万芹也毫不避讳，托着贵君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方棋站在远处，看着那两个人，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气晕了过去。
没人会一直等在原地。
方琪不爱万芹，有的是人喜欢她，作为一国之君，她的身边从不缺男子。
方棋醒悟太晚，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万芹时，万芹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
所幸他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后来的两年里，他努力靠近万芹，拼命对她好，与宫里的男子们斗得你死我活……直到他再一次怀上了孩子。
万芹在原来的世界里是个孤儿，她一出生，就被丢在公共厕所的便池里。
她的养父捡到她，将她养到六岁，有了亲生女儿后，又把她丢进孤儿院。
曾经的她，为了赚钱，为了能过上好的生活，满身尖刺，从不与人交好。
她性情孤僻。
她其实也很孤独。
来到这个世界，与方棋成婚后，得知方棋怀孕时，万芹高兴得快要疯了。
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流着她血脉的孩子。
还是她喜欢的男子生的。
她当初有多期待那个孩子，有多感激上天让她遇到方棋，发现方棋想也不想的喝了堕胎药之后，她就有多恨他。
爱与恨的界限本就模糊。
方棋再一次怀孕后，万芹往他宫里来的次数多了，留的时间也渐渐长了。
宫里的男子还是那么多，好的是没有再添新人，也没有谁再怀上皇嗣。
后来方棋生下一个女儿，万芹已经立了贵君之女为太女，就给这个孩子封了王，养在她的身边，由她一手带大。
十六年后，万芹退位，在太女登基的当夜，带着从小就想去江湖闯荡一番的女儿，离开了京城。
方棋知道消息时，面对右手的黄金珠宝，左手的常服，没有犹豫，选择了常服，抛下尊荣富贵，追出了京城。
虽然当年是万芹骗他在先，可纠缠了三百多个日夜，他在知道真相时，还是冲动地打掉孩子，的确是他做错了。
他就错了这一次，就不得不与其他男子分享自己的妻主，长达二十年。
这个教训，他永生难忘。
而今不过是在权势地位，和独占妻主之间选一个，他不疯不傻，清醒的很，不敢犹豫，只会选择最后一个。
方棋追出京后，没走多远，就见到了等在路边的万芹和女儿。
万芹看着他的眼睛里，时隔十八年，再一次盛满了宠溺与温柔。
“今晚的月色不错，你再慢点，我们可就走了，不等你了。”
她笑得如昙花一样美。
她是万芹，不是楚今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