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看着凌沂握刀叉的手,凌沂手指真的很修长,指尖带着一点绯红,略显透明,嫩得仿佛是从水池子里面种出来似的。
凌沂应该没有太多室外爱好,封楚喜欢攀岩、赛车、骑马、射击,虽然养尊处优,一双手却不像凌沂这般生嫩。
“你还真是,”封楚不知道怎么去说,“多灾多病。”
用餐后封楚送凌沂回住处,凌沂偶尔会午睡半个小时。
封楚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的衣物和床品,需要我拿去送洗吗?”
这也在护工的工作范围之内。
“昨天晚上邓护工过来了,她帮我拿去送洗,”现在邓护工还没有完全离职,到月底才会正式离开,凌沂将藏在毛衣里的青梅酒放进冰箱,“今天下午无事,明日再见。”
封楚看见了瓶身上的“酒”字,青梅酒是子姚妈妈自制的,瓶身卡片上的“酒”字是子姚写的,小孩子的字体十分稚嫩。
封楚挑了挑眉:“凌沂,你能喝酒吗?”
她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一下子多了很多。刘护工知道昨天晚上赵医生带凌沂出去买衣服了,却没有想到直男赵医生的审美那么好,这些衣服的品牌刘护工并不认得,她猜想应该很贵,衣服质感摸起来很舒服。
刘护工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给凌沂披上:“没想到赵医生的品味这么好,衣柜里的衣服都很漂亮。”
凌沂轻轻一笑,他将手臂伸进了衣袖里:“是封先生挑选的,赵医生昨天晚上有事。封先生眼光很好。”
刘护工想起封楚每次都穿得衣冠楚楚,一身行头看起来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但有关封楚的一切都不能提,周院长特意对照顾凌沂的所有护工说过,不能告诉凌沂所有封楚的事情。
刘护工是不怎么关注外界太多新闻,她更关注一些明星,所以她并不知道封楚的具体身份,只揣测对方可能是周院长的朋友。
“围巾。”刘护工将一只白色的围巾围在了凌沂的身上,“外面有点冷,凌先生不要感冒。”
凌沂思考了一下:他的衣柜里有围巾吗?
其实很多细节凌沂都记不清楚了。或许当初来b市的时候,也有带一些厚实的衣服吧。也或许是院方给准备的。
他将围巾缠绕几圈围在了脖颈处:“好,谢谢。”
刘护工道:“您散步半个小时,回来休息一下,等十点左右要做按摩护理。”
凌沂仍旧点头说“好”。
刘护工的心跳怦怦,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凌沂时总有些心软。
明明未婚,明明比凌沂大不了五六岁,却有种想拿凌沂当崽崽去养的感觉。
可能太温和太乖巧了。
凌沂的父母怎么舍得把这孩子一个人扔在疗养院里呢?
居然一次也不来探望。
将来自己如果有这么听话的孩子,肯定不舍得这么对待。
就算是个皮孩子,也不舍得扔在外面吧。
凌沂感觉到自己面前一直有人,虽然眼睛失明了,但他仍旧不喜欢别人距离自己过近,他客气疏冷的笑了笑:“刘护工?”
刘护工突然反应过来了:“哦哦,我们出门。”
外面确实很冷,秋风凛冽且萧瑟,凌沂被包裹在厚实的大衣里,柔软的羊毛围巾遮盖他半张面孔,一点寒意都觉察不出来。
刘护工让凌沂一个人在园区散步,这边没有太大的阻碍物,而且随处都有监控。
过了一会儿刘护工过来了:“凌先生,有位先生找您,他说是您的朋友,我把他带来了。”
刘护工身后跟着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年轻人长得很阳光,染了一头红毛,他上前锤了一下凌沂的肩膀:“小沂,你前几天回c市了为什么不找我?”
这是凌沂的发小孟西华,凌沂小时候两家是邻居,小学和初中两人都在同一个学校上学。
刘护工赶紧阻止孟西华的动作:“先生,您最好不要这样做,凌先生的身体很脆弱。”
“没关系。”凌沂道,“刘小姐,这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他单独谈一会儿。”
刘护工有些嗔怪的看了孟西华两眼,孟西华冲着她一笑:“放心吧姐姐,我不会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