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已有女弟子闻声赶来,皆是紧张而又好奇地打量两人。
元玉谈浑身僵硬,那些目光让他无地自容,他这副模样太难堪了,他不想让更多人看见。
他和萧竟身为男子,却撒谎进入全是女子的铃铛阁,如今还在她们掌门殿前闹事,实在理亏,如今这种后果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要是再伤了那些女弟子,他不会心安。
元玉谈两指勾住萧竟的衣摆,低声道:“我们走。”
萧竟还是看着他,探究一般。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揽起元玉谈,即刻寻了辆马车,朝麒麟渊的方向奔驰而去。
——
马车上,元玉谈与萧竟分坐两边。
元玉谈闭眼打坐,脸颊红润,额头一层薄薄细汗,后背紧贴冰凉木壁,无意识蹭着。
萧竟有些坐不住,半空中探出手。
元玉谈突然睁眼,直视过来,眸子浑浊而清澈,低声问:“你要干嘛?”
身中春、药之人多会意识丧失,完全沦为欲、望的奴隶,萧竟摸不准元玉谈现在还有几分清醒。
元玉谈如今看起来温软无害,唇色绯红,喘息微促,甚至连眼角都因为呼吸不畅而湿润。
萧竟斟酌着道:“你现在热吗?”
元玉谈感受一番,道:“有点热。”
萧竟想了想,又问:“你看看我是谁?”
元玉谈顿了顿,蹙眉瞪他:“你把我当傻子?”
闻言,萧竟确信他还是有三分清醒,老老实实收回手,说道:“随口问问,我们现在回麒麟渊,你再忍耐片刻。”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药效似乎上劲了,元玉谈盘膝而坐,蹙眉抿唇,看起来颇受折磨,不停费力吞、咽口水。
萧竟直勾勾看着他。
感受到他的灼灼视线,元玉谈睁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在想什么?”
萧竟道:“我在想如何能寻到解药。”
“你撒谎。”元玉谈脱口而出,“你分明在想回了麒麟渊后怎么弄我。”
这下,不仅是萧竟,连元玉谈都被惊得愣了愣,表情空白,完全想不通这种直白话语为何没有经过大脑,径自突兀地从心里冒出来。
他急忙捂住嘴,努力咽下口中的话,心中跟开了锅的滚烫热水一般上下翻滚,尴尬羞耻得不行。
他张口替自己找补,编排好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一出口,却又变成:“我都看见你的裤子顶起来了。”
元玉谈大惊,两手紧紧按住不听话的嘴,茫然地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置信自己会说出这种下流话。
他心跳擂动如鼓,难堪地避开萧竟的视线,奇怪而悲哀的发现,他现在像是心里想到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什么。
他没有办法控制,若是强行憋住不说,心口又会奇痒无比,他碰不到挠不着,那种感觉虽不痛苦,却折磨得他难以忍受。
无言的安静萦绕在马车内,萧竟漆黑的眼眸深沉不明,又略显一丝微妙,紧紧注视着元玉谈。
而元玉谈头垂得很低,双手捂嘴,肩膀轻轻颤抖,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努力做抗争。
半晌,还是萧竟打破寂静,他尝试着叫道:“元玉谈?”
元玉谈不想理人,却又控制不住乖乖地答:“我是。”
萧竟又沉默了,半晌问:“你看看我是谁?”
“你是萧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