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转过身,一言不发,走回了王帐。
回到王帐,靳浔站在帐帘前,看着王帐中的一切,心里空落落的。
他与叶欢一直分榻而睡,他从未多看她一眼。
直至今日她离去,他站在帐内,竟有些想不起叶欢的面容。
靳浔走到叶欢的榻前,看见了榻上斑斑血迹。
她躺在这里是,是怀着多大的绝望,才能将那把匕首狠狠插入心脏?
塔娜曾说,她瘦弱得像是一个中原女子,不像是一个能拿起弓箭刀剑的草原女儿。
却是这样瘦弱的她,竟能对自己如此狠心,竟能拿起从未触碰过的利刃,了结自己的生命。
靳浔呼吸一滞,不敢再多看叶欢床榻一眼。
他的目光一移,不经意瞥过帐内炭炉,看见炭炉边有一片残缺的什么。
他走过去拿起来,赫然是一张牛皮,上面只有一个“叶”字。
靳浔认出来,这是她与他的婚书。
她竟连这张婚书都烧掉?!
他紧攥着那块碎片,手指都快要嵌入手掌。
“叶欢,你不是为了族人心甘情愿带着赫捺做一个最下等的存在吗!如今为何回归天神,你不管不顾你的族人了吗?!”
靳浔愤怒的声音响彻王帐。
却再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了。
半晌,他走到木桌前,双臂撑着桌面,大口地喘着气。
还没有冷静下来,靳浔又看见桌上的信和空白的婚书。
他抓起那封信,上面娟秀的字迹是叶欢的。
信上只有寥寥四个字:“你如愿了。”
如愿,如什么愿?
靳浔片刻终于想起,他们成婚那日,叶欢问自己有什么心愿。
他说,愿自己,无妻无子。
如愿,如愿。
他不过是气话,她却当了真。
他恶毒地诅咒自己,她便结束生命,成全了他。
“叶欢,你当真好恨我。”
第十一章箭
信的旁边,是那张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