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钻进了被子里,慢慢挪到了床的最最里面。
片刻后一只手将他的腰肢捏住,强行搂了过来:“我身上更暖一些,靠在我怀里。”
钟行一开始对云泽自称“孤”,现在成了“我”。
云泽早就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
云泽也想自称“我”,但是他担心钟行笑话自己。
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哪里能够像寻常人一样称呼自己呢?云泽本就该孤零零一个人享独一份的东西。
云泽埋在钟行的胸膛上,钟行的身体确实很暖,肩膀宽阔身姿挺俊,唯一的缺点恐怕是肌肉太坚硬了一些。
但是——钟行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沉稳成熟,可以让人很安然的入眠。
“西南之事不必太担心,我临时让曲允城随着你指派的官员一起去了,他们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钟行垂眸看着云泽尖尖下巴,云泽这些时日消减许多,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云泽点了点头。
“立后之事——”钟行幽深的目光落在云泽身上,“你立谁为后,我便杀谁全家。”
云泽:“……朕不立后。”
钟行道:“真心不想立后,还是因为我在威胁你?”
云泽轻声道:“真心不想立后。”
片刻后云泽闷闷的道:“朕不可能喜欢素未谋面的人。”
钟行捏住云泽的下巴:“那你喜欢谁?嗯?有心事了要告诉大人,告诉我,喜欢随身伺候的宫女还是太监?”
云泽在钟行小腿上踹了一下:“谁都不喜欢,朕喜欢一个人待着,一个人更加清净。”
钟行笑了一声:“真的?”
云泽气血不足,双手有些冰凉,他将手贴在了钟行身上暖和,微微垂下了眼睫毛:“嗯。”
纤长的眼睫毛似乎戳到了钟行的心口,钟行一开始觉得云泽生得优雅清俊,眼下却觉得云泽格外可爱。
钟行幼时不得宠,父母皆不爱,第一次吃甜食似乎是在五岁过年的时候,那时候大一点了,节日里带出来让老寥王见到没有那么招人心烦了,所以宴上吃了些可口东西。
云泽便像钟行有生以来尝到的第一口甜食。
钟行轻轻拍着云泽的后背,哄着云泽入眠。
云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道:“以后记朕在你面前可不可以自称‘我’?”
钟行宠溺的看着云泽:“当然可以。”
云泽小声道:“钟行,你是不是真的有隐疾?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更不会告诉别人。”
钟行笑意收敛,他抬手将云泽的眼睛蒙上:“明日还要早朝,陛下现在安歇。”
之后钟行又加了一句:“不宠幸陛下是担心陛下怀上我的种。”
云泽满面通红,钟行将灯吹灭,俯身在云泽脸上亲了几口:“乖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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