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年轻时生得一表人才,本人野心勃勃才华横溢,不是那些喜欢游手好闲的纨绔,辅国公认为安乐侯前途无限,做主把女儿嫁给了他。
安乐侯并没有辜负辅国公的期望,这些年扶摇直上,一直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上,也算朝廷里说一不二的权臣,他应该是辅国公的女婿里最出众的一个。
现在想来——当初真不如嫁个没有野心的纨绔子弟。
云泽长得很像王夫人,老夫人捧着云泽的脸看了半天,试图看出自己女儿的影子,她越看越伤心:“好孩子,这些年外祖母每每想起你们母子俩都忍不住掉眼泪,你母亲过世之后,你怎么不给外祖母写封信呢?”
王希赫在旁边道:“老夫人难道忘了,姑姑去世时表弟还小,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云府有新的夫人当家做主,表弟过得也很艰难。”
老夫人握住云泽的手哭了一会儿。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弱,现在身上又有病,哭了一会儿便晕过去了。
王希赫赶紧让大夫进来。
大夫是从昀州带来的,一路上照顾着王府一家子的身体状况。
他给老夫人把脉后道:“老人家伤心过度,情绪变化太快,体弱不能支撑,等她休息几个时辰,醒来喂一次药。”
云泽眼眶仍旧红着。
这个时候两名少女过来看望王老夫人,王希赫介绍道:“这两位,大的是二叔家的妹子苏叶,小的是六堂叔家的妹子蔓娘,她俩都比你小两岁。”
云泽道:“苏叶妹妹,蔓娘妹妹。”
王苏叶和王蔓娘生得美丽,只是面上都笼着哀愁,她们的眼眶都红肿着,两人优雅的对云泽福了福身子:“云表兄。”
王希赫道:“你们二人进去照看老夫人,如果老夫人醒了或者有什么状况,随时让婢女告诉我们。我带表弟出去走走。”
“是。”
出去之后,云泽道:“外祖母生病了,两位妹妹应该哭了很长时间。”
“她们两人哭泣并不单单是为了祖母,也为了祖父。”王希赫道,“表弟,你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可曾见过摄政王?”
云泽道:“我在朝中无官无职,我父亲能接触到他,我不能接触到。”
“你曾听说过有关他的传言?”
传言倒是听说过,云泽点了点头。
王希赫道:“我父亲酒后失言辱骂摄政王,他现在趁机拿捏王家,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这两个妹妹从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这次陪着过来照顾老夫人,她们两个今天早上听说祖父去见摄政王,两人忧心忡忡,都怕祖父一去不返了。”
钟行是悬挂在每一个名门望族头上的一把龙牙刀,所有家族都怕这把刀掉在自家头上。
云泽和王希赫议论了一会儿当下局势,一名下人过来道:“老太爷回来了。”
王希赫道:“祖父回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
云泽跟着王希赫一起过去了。
辅国公比王老夫人看起来更苍老一些,他鬓发全白,个头不高,雪白的山羊胡子十分稀疏,一双眼睛却很明亮。
王希赫带着云泽上前了:“老太爷,这是蓝姑姑的孩子云泽,孙儿一早便去了安乐侯府请他来见老夫人。”
辅国公这两年恨透了安乐侯忘恩负义的嘴脸,云泽虽然是他的外孙,毕竟是安乐侯的儿子,难保是第二个安乐侯式的白眼狼。
辅国公脸色不太好:“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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