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玘思来想去,这张佩新如此作恶,钱达就算再蠢,也不会将他放在屯兵较多的地方,那北门就不太可能,在城内的可能性也很小。
剩下东西南门,西门有秦岭天险,人数应该最少,要想掩人耳目,是最合适的,但是,周药户和他娘子,又是在东门遇到的张佩新……
没有更多线索的话,只能再去找那位茶铺的小娘子,也许综合两人信息,就能补全缺口。
上官玘已毫无办法,但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茶铺小娘子……
无奈之下,他再一次来到茶铺,上次,他见那店家十分坚定,反而是那个小娘子,眼神中虽有痛苦,但也有愤恨,也许,从女子入手反而能够有所收获,因此,直等到店家出了门,上官玘才进去。
待那女子给他斟茶时,上官玘小声道:“小娘子,与其每日惊慌失措,何不将这恶霸绳之以法,这人作恶多端,这些日子,还不知有多少女子受害,城外有另一受害者,就被欺凌而死……”
莲香面露惊恐,说不出一句话。
上官玘又保证道:“我担保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只求小娘子告诉我这恶霸犯案手法,我便可以抓人了。”
上官玘言辞恳切。
莲香一时有些慌乱,急忙退回柜台,左思右想。
她本就对那个恶霸恨之入骨,只因意自己的名节,父亲又担心被报复,不敢声张。现在,她每日惶惶不可终日,想到自己所遭受的,又想想刚刚上官玘所说的,左思右想,已然被说动了。
她便又去斟了一次茶,小声道:“等我父亲回来,我便回去,公子先出去,随后再跟着我,确保后面无人尾随。”
上官玘满怀期待,急忙结账出了茶铺,远远望着。
等了好一会,只见店家回来了。
又一阵子,莲香也出来了,拎着篮子低着头从街上走过,上官玘远远跟着。
拐进一个巷子,又进了一个院子,上官玘四下查探无人,便跟了进去。
莲香抹着眼泪,道:“公子,我愿意告诉你,你可确保抓住这恶霸?”
上官玘看着莲香,坚定的点点头。
莲香便将事情经过缓缓说了出来:
“我和父亲经营一个小茶铺,每日申时,店铺不忙,我便回家做些家务,这日,我同往常一样回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因此一路小跑,谁知,刚进门,那两人就推门而入,将我砸的晕头转向,套上麻袋,扔进了马车……”
莲香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流下,她顿了顿,像是坚定了决心似的,继续说道:“我被带进一间房间,丢在那里,不多时,有个男子进了房间,将我放出麻袋,我想跑,可是……”
莲香擦了擦眼泪,道:“这男子像是故意让我跑似的,先等我跑出一段距离,他就追过来将我擒住,灌我酒喝……如此重复十几次,我也跑不动了……然后,就……”
莲香失声痛哭。
上官玘拿出身上的帕子,却发现这是芷儿当时在赈灾现场为他包扎伤口所用的那条,他一直细心保管。上官玘迟疑片刻,将帕子递给了莲香。
莲香哭了一阵,又擦干眼泪,道:“那恶人折磨我整晚,直至凌晨,才作罢,他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半个字,他必定叫我全家死无全尸,这才离去,后面仍是被装入麻袋,带入马车,在天亮之前将我丢回了家……”
“是不是画像上这人?”上官玘说罢,掏出一张画像。
“正是,就是他!”莲香激动起来,几乎要叫出来。
“那恶贼所在的府邸是什么样子?”
“很大,但是布置简陋,不像是普通的宅邸……”
“小娘子,可曾记得,在马车上呆了多久?”
“大约两刻钟。”
“那马车一路驶去,可觉有什么异样?”
“马车先是平路,然后有一段颠簸,不像在城里,也许驶去了郊外。”
“还有无其他特征?”
“我记得,一路上,我害怕极了,但突然闻到一阵扑鼻的桂花香,就是这香味,让我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接着就到了。”
“那房间,可是四周都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