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就离吧。”陈锦淡淡道,“随便了。”
“哎你!”
“爸爸,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蒋孝慕还是要说,这都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她整个人都在自我封闭状态,对生活、对家人、对外界越来越冷漠。
“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找情妇?这男人啊,没你想的,那么。。。。。。”
“随便,都可以。”陈锦将被子捂在头顶,不想再听了。
蒋孝慕无可奈何,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徐云甫有一点点责任,那也是仅限于他带他们去钓鱼,让他们知道了这个地方。可是,要下去游泳这件事情,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年轻人爱逞能,觉得别人出事那是没本事,自己下去肯定能上来,就是这样的想法,导致了一批一批的孩子往那里填。
这种水库,本来就不是游泳的地方。现在周围也竖起了警戒线,立了牌子,不知道年轻人愿不愿意听进去、看进去。
这种悲剧,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了。
“锦宝。”蒋孝慕无可奈何道,“爸爸出去打个水,你睡觉前,脸总要洗一下的。”
他一出门,就遇到了徐云甫。
“爸爸。”徐云甫喊道,“那个。。。。。。我刚来的。”
“嗯,行。”蒋孝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打水。”
“好。”徐云甫见到他慢慢走远,自己也进了病房。
两人相处的时间,安静且漫长,徐云甫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呆坐着。
他刚才听见二人的对话了,都听到了。。。。。。这种话,何尝不是在一刀刀地凌迟他。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就走了。有时候积攒在胸口的话越是多,越是难以说出口。
这些话哽在喉咙里,慢慢地就消了声。
又过了几个月,陈锦康复出院了。她没有回家,而是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搬了过去,同时把静静带走了。
两家人都劝过陈锦,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还是坚持分居。
有一天,她在家里接到了陈荣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压抑又带着兴奋,说:“你嫂子,怀孕了。”
陈锦握着电话线的手,不自主地缠绕起来,说:“哥哥,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刚拿到医院的检查报告。”陈荣说。
陈锦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没事的,没事的。”陈荣安慰道。
“要不是因为。。。。。。雷雷也不会出事。”陈锦说。
“这事情都过去了。”陈荣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哥哥知道你自责,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嗯,嫂子是什么时候生孩子?”陈锦问。
“预产期有可能是两千年的年初。”陈荣说。
“跨千年了。”陈锦捂着嘴,啜泣道。
“要是男孩子就叫□□,希望的希;要是女孩子就叫陈曦,阳光的意思。”
“好。”
陈锦挂了电话,越哭越伤心,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