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初阳看清消息内容时,裴清术及时将手机拿走。
他并不急着回消息,锁了屏,随手往一旁扔。
只不过这次是屏幕朝下,像是怕被谁看到。
他一向冷静自持,鲜少有失态的时候。
包括现在,也只是短暂从眉眼缝隙,显露出些许别样情绪。
但也只是一瞬,瞧不出个仔细来。
徐初阳对他再了解不过,哪怕只是细微变化也能察觉。
手中酒杯轻晃,他看一眼桌上的手机,轻声笑笑:“头回看你这样,谁的消息?”
裴清术不爱饮酒,但应酬酒局难免沾染,所以他酒量还行。
一杯伏特加入喉,没加冰块,有股灼烧感。
也将他想说的话全部燃烧殆尽。
他不语,徐初阳就没继续问,整个人陷在一种灯光迷离的暗淡里,指间的烟还剩了大半。
他是真的累极了,眉宇里的疲态让他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此刻却还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前阵子见到阿姨,提起你的婚姻大事,说是头疼的很,担心你真的随了你爷爷。”
裴清术他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地位显赫的有钱人。
电视剧里虽然演的狗血了点,但现实事件,往往更加狗血。
不管什么年代,门当户对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规矩。
偏偏裴清术的爷爷离经叛道,喜欢上了一个农家女。
家里自然不同意,生生将这对苦命鸳鸯拆散了。
最后只得听从家里安排,迎娶了裴清术的奶奶,生下两女三男。
往前夭折了好几个,成功养大的只有裴清术他爸,还有他两个姑姑。
二十年前,他爷爷剃度出家。
再没有回来过。
裴清术便也笑:“下回若是再碰见了,你随便说几句打发了就行。”
徐初阳抬手拖来烟灰缸,指腹搭在烟蒂上掸了掸。
烟灰抖落,他抬眸去看裴清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你留意留意。”
一番话,只换来长久的沉默。
不知是卡座太大,还是这两人看上去都有种萧索的孤寂。
倒是如出一辙。
所以偶尔也会有心痒难耐的猎艳者端着酒杯过来。
在被礼貌拒绝之后,又耸耸肩,骂一句扫兴。
都来酒吧了,还装什么正经。
徐初阳说完那句话后便安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