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口村。
郑耀武先一步悄声起了床。
白若年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屋里没了动静，才睁开眼。
看到被子上胡乱扔的衣服。
他有些懊恼地皱眉。
昨天失态了。
他从小就被外公教导，做人要谦逊懂礼，不能失了君子风度。
他在张雅的事情上是第一次没有听从教导，直到昨天，又有些不能自控。
爷爷倒是个急性子，但是爸妈都是知识分子，不喜欢自己学他。
他从小就经常到外公这里来，学字、学文章、学做人的道理。
白若年揉揉眉心。
时刻约束自己到底是有些累的。
他轻轻掀了被子，把衣服穿好，又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摞在了被阁上。
等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只有张雅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
张雅看到白若年，眼前一亮，兴奋地朝他打招呼。
“白若年，醒了？昨天睡得怎么样？”
两人都是第一次“农家乐”，肯定要交流交流“旅游”心得。
张雅想着，分享欲爆棚。
快回答她，她想知道是不是跟她一个感受。
白若年不知是刚起来没有清醒，还是天才蒙蒙亮，有些朦胧，他看着张雅明媚的笑脸，竟感觉被阳光照耀着，血液里都是暖的。
“睡得不错。”白若年弯起嘴角。
“哎呀，睡得不错就完啦？”张雅有些失望，随即又绽开笑脸。
“我告诉你，我睡得可好了，我睡在炕头，炕烧得可热了，给我后背热的啊！然后你知道不？我闻到一股烧糊了的味道，我赶紧掀开席子，你猜怎么着？”
“怎样？”白若年也不禁好奇起来。
“席子下面就是土炕，根本没火是吧？那个草编席子愣是有点熏得焦掉了。”
“啊，我睡炕尾，没什么感觉。”
“那你算是亏了，炕尾估计跟睡床铺没啥区别吧？”张雅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得意，又有点期待白若年说点炕尾的不一样来。
白若年笑笑：“没亏，感觉还是不一样的，睡炕尾比睡床铺踏实。”
“我就说嘛！”张雅终于满足，“来来来，快吃饭，你自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