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县太爷的爹,还明晃晃捞油水!
可不按照郑文峰说的办,陈家药材铺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被死牛的尸体堵门!
姓郑的,这是要直接搞死陈家啊。
陈申急的直冒冷汗,却毫无应对办法。
这个时候,陈老爷开始后悔,如果他们乡绅联合起来,还真能跟郑文峰斗一斗。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对——”
着急冒火的陈老爷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昨晚儿子的话。
陈庚年说:真要是撑不下去了,不妨豁出去老脸哭一哭,或许有用。
当时,陈申被儿子的态度刺激,没多想。
可现在一琢磨,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破局的办法啊!他家儿子好敏锐!
只是昨天才大言不惭的嘲讽儿子年轻,什么都不懂,今天就要靠着儿子给的办法救命。
陈申多少有些尴尬。
可尴尬过后,还是得照做。
不然陈家这药材铺,真得毁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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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活命!”
“发水源,发药材,发银子!”
“衙门不要装死,快站出来给老百姓办事儿!”
这天,江县彻底乱了。
最北部靠近沙漠的几个村子,因为水源枯竭,热病肆虐,大家已经没有活路了。
经由郑文峰挑唆,他们结伴来到县城。
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脸色带着病态,身形干枯消瘦,浑身都是被贫穷烙下的痕迹。
有的人嘴巴因为干渴而龟裂。
有的人身患热病,眼前发黑、脚步虚浮,只能靠同伴搀扶着踉跄行走。
苦难人,最懂感同身受苦难人。
这群人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他们嘶吼着、愤怒着,眼神麻木神情狰狞,莫名又带着悲壮。
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来闹事呢?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一起,来到了县衙讨要说法。
但两三个时辰过去,衙门的大门始终紧闭。
于是,愤怒开始激化。
衙门,大办公房里。
裴宝来急的团团转:“县太爷,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其余兄弟们也都焦急不安。
再等下去,外面的民众们怕是要冲进来了。
“再等等,快了。”
陈庚年这样说着,心里也在焦急。
但着急没用,他拿不到藿香正气汤配方,现在出去根本无法安抚人心,暴力镇压只会激化矛盾!
而且,对上外面那群可怜人,陈庚年也根本不忍心去镇压。
百姓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