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预料到这一刻的发生,司镜搂着姜清宴刚刚转身走向展厅大门,回眸看向谢山南的方向,唇边噙了一缕运筹帷幄后满意的笑。
“去,拦住她!”谢山南颤抖着手,指向司镜跟姜清宴的方向。
“是!”这人应声就要走。
“等一下!”谢山南伸手拦住,勉强稳了稳情绪,脸上仍旧因气愤而通红,“谢成,悄悄通知姜清宴,让她把司镜引到酒店后门……”
他恶狠狠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淬了毒一般地绞在司镜的背影上。
“明白。”谢成意会到老板的意思,往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刚刚撂倒人的打手跟了上来。
刚刚还气派的展厅不消一会儿,就变成了斗殴的展台。
姜清宴有些惋惜那几个瓷瓶,把司镜搂着她的手臂拉下来,挽在怀里悠悠地叹了声气。
司镜关切地问:“怎么了,害怕?”
姜清宴摇头,等她们绕开扭打到跟前的两个打手,才回答道:“刚才那几个瓶子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被砸。”
“嗯……”司镜思索着,忽地眼中含笑,“这样吧,我叫人留意一下,如果有类似的瓷器,我就收回来。”
姜清宴还是摇头,她至多接受司镜对她事业上的帮助,并不想直接从司镜身上得到这些身外之物,她留在司镜身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当一只金丝雀。
她刚要开口婉拒,却见司镜的神情猛地一凛,随后她的身子就被司镜拥进怀里。
“小心!”司镜抱紧了她,猛地往身侧退开,身子撞上展柜的架子。
姜清宴被震得惊呼,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就被司镜放开,随后一根结实的木棍狠狠地劈向刚才她们所在的位置。
司镜反应极快,一只手扭住那人的手腕,他疼得大声叫唤,松了手让木棍落地的同时司镜侧身扬腿,红色的发带只在姜清宴眼前掠过一抹红影,长筒切尔西靴便将这打手踢翻在地。
她正想去拉姜清宴离开,谁知一道寒光逼近,她扭头一看,又一个打手握着匕首刺向她。
“你别过来,找个架子挡着!”司镜偏过身子躲开,那刀刃正从她脸侧擦过。
姜清宴左右一看,展厅里到处都是正在拳脚相对的打手,混乱不堪,偏偏有几个人正往她们的方向摸过来。
她再看衣着,认出是谢山南的人,看来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应该是谢山南特意吩咐了,让打手们趁乱对付司镜,一旦司镜真的出事,还能归结为意外误伤。
这些分析一瞬间在姜清宴的脑海里浮现,她扶着身后的展柜,对司镜喊道:“……司镜,这是谢山南的人!”
比起谢山南,她更想要保住司镜。
谢山南不值得合作,而且她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来报复司镜,不是要被别人拿来当枪使。
“我知道!”司镜再次躲开匕首,长发在动作间飞扬,额角几缕碎发扫过眼角眉梢,衬得她猛然露出的笑容邪气又张狂。
几次都伤不到司镜,打手又气又急,连忙换了个握刀的手势,从正握变成了反握,更方便施力往下捅。
姜清宴看到这个动作,正要提醒司镜,耳后却飘过一句低沉的男声:“带司镜从后门走。”
姜清宴转身,只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打手匆匆跑开。
她顾不上去细想,重新看向司镜的方向。
那打手握着刀直往司镜的身上捅,司镜闪身到他的身后,长腿扫向他的膝盖,令他站立不住跪倒在地,随即回到他的前方,切尔西靴的硬底狠狠碾向他的手背,剧痛使他大喊着松开匕首,司镜一脚将匕首踢出老远。
姜清宴见状,终于松了口气靠到展柜架子上。
司镜没让她休息,快步过来拉住她:“快走,这里不能久待。”
“出得去么?”姜清宴看出展厅外,不禁拧紧了眉,“外面也有谢山南的人包围过来了。”
司镜目色沉了沉,思忖一瞬便握紧姜清宴的手腕,“上楼,现在这个地方最安全的就是楼上。”
她边说边带着姜清宴跑向展厅侧面的楼道,这展厅很大,楼道设计成大旋转式。
姜清宴脚下是高跟鞋,刚才只是要避开打手,这下要往楼上跑,高跟鞋的劣势便凸显了出来。
跟不上司镜的一步两个台阶,姜清宴脚下不稳,摔进眼疾手快的司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