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恰好离开临州办事,今天回来以后便亲自来接。
姜清宴闻言,微低下头,额角有发丝滑落,她有些局促地把发丝别到耳后,“来的人说你这几天都不在,我怕自己待着会给你添麻烦,所以想等你回来再说……”
她眼神里的脆弱在暗光里格外诱人,说完话后下意识地轻咬下唇更让这份脆弱加剧。
司镜轻笑着问:“为什么自己待着会给我添麻烦?”
姜清宴顿了顿,思索着说:“因为不知道你家里都有谁,而且会不会有哪里是不能进去的,需要注意什么。你手底下的人对这些应该知道得不全,我担心犯了错……”
她的声音清透,刚才话音落下时愈发低了声调,带了些气声,像是对爱人诉说情话那样撩人心弦。
司镜笑容更深,这样一个坠落凡尘的美人,即便韩悠宁泉下有知怪她多年觊觎,她也认了。
她伸出手,声音柔和:“我前几天不在临州,今天刚回来就过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姜清宴温顺地笑起来,把手搭在她的掌心,“好。”
司镜牵起姜清宴离开酒吧,喧闹声逐渐弱了,她才说:“那些画具我会让老板帮你收起来。”
“嗯,好。”姜清宴回答着,抬头注视司镜的侧脸。
跟韩悠宁在一起的三年多里,她多次见过司镜。
作为临州古玩圈子里的翘楚,司镜名声在外,作为韩悠宁的发小,司镜也做到了满分,每次相见只是对她点头,从未在她跟韩悠宁之间产生过任何作用。
只除了她发现韩悠宁对司镜爱而不得,这件事之外。
这个时候司镜又开口:“我有时候会去外地谈生意,一般都是去几天,也有去得久的时候。”
姜清宴收起思绪,面上露出体贴的笑容,“这个,你不用告诉我的。”
“那可不行,”司镜转眸过来,语调含笑又带了几分不容抗拒,“我既然要把你带回家,当然就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了。”
对于姜清宴,她并不打算做什么不必要的掩饰,她对姜清宴的觊觎之心,她想要告诉姜清宴。
姜清宴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很忙,不用跟我报备的。”
司镜紧了紧两个人握着的手,目光深深:“那我现在解释了,以后就这样做了。”
姜清宴“嗯”了声,又对她露出笑颜,把温顺扮演到了极致。
车停在路口,周屿在车门外等着,一看到她们走近就打开后座车门。
司镜先进了车里,周屿随即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姜清宴却停步不前了。
她忽然觉得,这道门像是一个黑洞,会把进去的人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司镜在后座对她伸出手,唇角扬起笑。
路边的灯光撑不起车子里的昏暗,这画面里的司镜像是会把人拽进地狱的使者。
姜清宴心里起了波澜,她知道进了这辆车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从她在韩悠宁的葬礼上叫住司镜时,她就在猜测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她故意拒绝司镜的人接她,就是为了等司镜回临州,看看司镜会怎么对待她。
她很满意今晚司镜亲自来接她,但她发觉了司镜跟从前见过的有些不同。
不是模样,是眼神。
从前在韩悠宁身边时,司镜不会多看她一眼,可是今晚,司镜的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
“怎么了?”见她出了神,司镜的笑里多了关切。
“没什么……”姜清宴垂下眼帘,再抬起是面上已是轻浅笑意,边搭上司镜的手上车边回答,“才发现你今天没有用丝带束头发而已。”
司镜笑而不语,只靠近去为她系安全带。
周屿关上车门,外面的光线被挡住,车子里没有开阅读灯,车外也刚好离路灯不算近,于是车里越发暗了下来,像是往后再也没有光了。
姜清宴按住心口,忽然觉得闷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司镜:有种马上要脱单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