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丰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嗯。”
黄单觉得怪异,几百万啊,贺鹏没理由那么无所谓。
除非……
黄单刚生出的一个念头就被男人的声音打乱,“叔叔养你没问题的。”
戚丰的舌尖裹着薄荷糖,“我留在这里陪你过年,过完年你陪我去别的城市。”
黄单说,“好哦。”
戚丰的音量放的更低,“说实话,叔叔真没见过你这么乖的。”
黄单瞥他一眼。
戚丰忽然说了一句,“你回去问问你爸,他跟贺鹏之前是不是搞过什么工程。”
黄单反问,“怎么?”
戚丰说,“我觉得贺鹏不对劲。”
黄单晚上找着机会,就走到原主爸身边,吸着二手烟把戚丰说的事问了。
张父刚丢下饭碗就吞云吐雾,“当初是有一个工程,就是政||府的那个,还是贺鹏给弄到手的,他说手上的钱不够,一个人做不下来。”
黄单没出声,面不改色的听着。
大概是人死的死,钱也没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张父没有再像前段时间那么遮掩,“王东强说他要做,爸跟贺鹏各借了几十万给他,工程搞完了给我们两个分成,都是打了借据,签了合同的。”
黄单觉得这件事更蹊跷了。
王东强死了,他没房没车,问贺鹏借的几十万,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更大的可能是不了了之,贺鹏就不愤怒,不慌?
黄单还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警方怎么查不到那个工程?
他蹙蹙眉心,会不会上头有人参与了进来?
张父把烟头丢地上,“现在爸越想越不对劲,王东强又死了,要问个事都问不了。”
越想越气,张父把凳子踢开,站起来背着手走动,“操||逼的王东强,死前还把借据给偷了,要不是查到银行的记录,我说破天都没人信。”
黄单问,“爸,你说王东强他是不是被骗了?”
张父没一点同情心,“说不定。”
他说起一段往事,十几二十年前有个朋友找他,介绍了一个工程,他信以为真,一头热的栽进去,结果就被骗了几万。
那时候的几万块跟现在的几万块不是一个概念,张父差点自杀。
人心险恶,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张父叹口气,“别跟你妈说一个字,不然她会闹翻天。”
黄单答应了,“爸,你不是说当时你跟贺鹏都借了王东强一笔钱吗?王东强把给你打的借据毁了,那他给贺鹏打的……”
张父打断他,“这还用说?”
“王东强肯定要偷就偷两个,不可能留着谁的。”
他沉吟,“不过,贺鹏兴许把借据那种东西保管的更隐秘,王东强没偷到,贺鹏出事十有□□就是他做的,借据偷不到手,就想把人弄死。”
黄单捏着手指,“贺鹏借王东强的钱打水漂,工程又出事,他应该很急的。”
张父冷哼,“可不是,那小子心态倒是很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黄单望着虚空一处发呆,那种事摊在谁身上,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样?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张父喝口水,把水杯扣到桌上,“志诚啊,爸对不起你。”
黄单知道中年人的意思,帮不到儿子,家里欠那么一大笔债,结婚的房子是没希望了。
这些他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