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完招呼后,王博耕又对宋知意道:“宋兄,昨日真是把我吓破胆了。他们都说你偷偷写信塞进学子交上去给教谕们批阅的的文章集里,待文章集发现来他们便能收到,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前日被扣在刑部的那几个学子至今还未回来,你今日能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没有做他们说的那些事的。”
“夹到文章集里?王兄,你可知有哪些人收到了这样的信?”
“那几个还被扣在刑部的肯定是都收到了,昨日刑部来查后,有几个被放回监内的学子也说自己受到了这样的信,都缴给刑部了,”说到这,王博耕又压低声音悄悄道:“我听人说余下收到信但没被抓的学子比对了信件内容,发现竟然是不一样的。都说这背后之人用心险恶,是根据每个人的性子专门写信呢。”
那这是定向投放啊,宋知意心中惊讶,看来这背后之人对学子们的性格都了如指掌,定是在暗中观察了不久。
宋知意想了想,问道:“王兄,我见你平日里与不少学子都有来往,你可能准确说出每一个人的性子或是特征来?”
“嘶…”王博耕吸口气,道:“这还真有点难,虽然我来了也快一年了,但毕竟国子监的生员还是太多了,有不少也是泛泛之交。况且这种事也都是我一人之见,说不准的。”
一人之见,宋知意想到方才宋知远一眼看出来他屋子的怪异之处,而自己身处国子监多日,却从未察觉到,正应了那句“只缘身在此山中”。在背后给学子写信之人也是同理,他能把握不同学子的喜恶偏好,根据不同人的性格来写信,此人很有可能并不是学子,而是能置身于事外观察全局的人。
“宋兄,宋兄?”王博耕见宋知意陷入了沉思,叫了他两声,道:“宋兄是昨日受惊没休息好吧?要是睡不好,你可去找贾学正,他那儿先前不是有很多安神香吗,你可再去领一支。”
安神香。宋知意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突然间想到什么,道:“多谢王兄,昨夜确实没睡好,我现在便去找贾学正问问。”
“嗯,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王博耕拍拍宋知意,道:“那宋兄,宋二哥,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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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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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博耕远去的背影,宋知意也对宋知远道:“走吧。”
“去哪儿?你不会真要去领那什么安神香吧,我还以为你是随口一应呢。”宋知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事了?”
宋知意轻笑一下,道:“等拿到东西了我再跟二哥慢慢道来。”
宋知意很快就走到了绳衍厅后方贾懿办公的舍房,先敲了几下门后,里头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开门人正是贾懿,见是宋知意,他面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道:“知意回来了。”
宋知意也微笑着回应道:“贾学正,许久不见。”
“昨日听说你被押去刑部了,监内不少人都很是忧心,还有谣传说你犯下了事,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你回来了,谣言都不攻自破了,”贾懿舒了口气,注意到宋知意身后的两个人,道:“不知这二位是?”
“这位是我的兄长和友人,他们因为担心我,所以今日我便带他们来看看。”
“原来如此,请进来坐坐吧,只是我这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请见谅。”贾懿侧开身子,比了个请进的手势。宋知意顺势往里瞥了一眼,里头有一套桌椅,桌上搁着纸笔,后边还有一个书架,看着就是个简单的办公之处,没什么特别的。
宋知意摆摆手,道:“不麻烦贾学正了,其实我今日来是想来向您讨一件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