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面面相觑,看着有些懵的样子。那妇人才:“宋公子,我刚刚听您说他是宣平侯家的小公子,那位宣平侯是姓什么的?”
宋知意笑笑,道:“还请劳烦二位先告诉我他在你们这儿叫什么名字吧。”他不能保证这对夫妇说得就是真话,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周老伯不假思索道:“他说他姓苏,在家行老四,让我们叫他苏四。”周老伯说完,就遭了身旁妇人的一个瞪眼,似乎在抱怨他太过轻率地就把消息说了出去。
宋知意不以为然,他记得宣平侯夫人姓苏,而许时楷上头有三个哥哥,看来此人却是许时楷无疑了。
宋知意起身道:“我想问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今日多谢你们二位了,我会回去告知他家里人的。”
宋知意正打算转身出门,却被妇人叫住,那妇人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道:“宋公子可是要回去告诉宣平侯,他,他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来吧。苏四失踪的事我们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家那个也只是收了钱才收徒的。”
宋知意笑笑,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我听说宣平侯每天都在为找幼子四处奔走,夫人也应失了孩子伤心欲绝。你们若是能告诉他们一点线索,他们谢你还来不及的。”
“那就好,那就好。”妇人脸上重新堆起笑,对身后的周老伯道:“快来,我们送宋公子出巷子,这路不好走,公子别迷路了。”
“不必,请留步。我还记得来时的路。”宋知意礼貌拒绝,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梳理一下线索。
“好,好,宋公子慢走。”
回府的路上,宋知意边走边想,虽知道了许时楷悄悄拜师学艺事,但他还是想不通许时楷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又去了哪儿。说起来,许时楷在院试中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好像连榜都没有上,不过他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每天依旧我行我素。
上次许时楷跟宋知远打过一架后,他现在每日也不怎么跟宋知远拌嘴了,所以宋知意也几乎没跟他再说过话,毕竟两人本来的摩擦皆因许时楷原先想通过他来嘲弄宋知远。他每日看着独来独往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就这么一路想着,宋知意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宋府的大门前。他叹了口气,总之,先把这事告诉宋恒和江氏吧。
宋知意行至正房,丫鬟见他来了,赶紧进去通报。宋知意在门口等时,肩被人拍了拍,他回头,发现是宋知远。
宋知远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正房?”
宋知意看着宋知远,突然想起他每日好像和许时楷会说上一两句话,思忖片时,问道:“二哥,许时楷在家塾里同你坐得进,他每日与你交谈时有没有提到他去学木匠?”
“木匠?”宋知远挠挠头,道:“没有吧,他去做木匠了?许时楷每日神龙不见首尾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他说着,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见着他们,道:“二爷,三爷,大爷寄信回来了。”
“好,我拿进去给太太吧,”宋知远接过信,看着信封上写着的“凉州宋知理”字样,皱了眉,像是想到什么,对宋知意道:“刚刚见到大哥的信,猛然记起许时楷好像有找我问过大哥在凉州的事,我当时还觉得怪异来着,但也没多问。”
“大哥?”宋知意直觉这很可能与许时楷的失踪有关,问道:“他问大哥什么事了?”
“我想想”宋知远凝眉沉思,片晌后道:“我记得那时大哥寄信回来说蛮夷的武器进步很快,我在家塾中随口提了一句,许时楷就凑过来问了些大哥在凉州的近况,我一一说与他听了。我虽觉得不对,但时候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关心同窗。”
宋知远说完就对上宋知意一双眸子片刻不离的盯着他,又补充道:“今儿这么一说就越发奇怪了,我记得许时楷跟大哥也不是很熟悉啊,他怎么会对大哥的事感兴趣。”
宋知意眼睛一亮,道:“就是这里。”他说完,刚刚进去通传的丫鬟也回来了,说太太请三爷进去,宋知意快步跟着她走了。宋知远在后头跟着,边走边问:“你明白什么了?这里是哪里?”
正房内,宋恒今日休沐,是以也同江氏一起。见宋知意来了,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宋知意将今日所见所闻都与宋恒和江氏说了,众人越听越惊讶,站在一旁的宋知远甚至微微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