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动作的是苏清浅，从顾舟逸怀里挣脱出来，立马往楼下跑去。
顾舟逸手伸出去，没抓到。
“乔玥，结束这场幼稚的闹剧，你好好想想。”
最后丢下这句，顾舟逸立刻动身去追。
乔玥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高跟鞋狠狠踢了墙，手背上尽是指甲深陷的痕迹。
——
秋分一过，鸣溪白昼越来越短，此刻已华灯初上，路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清浅！”
苏清浅假装没听到身后的声音，站在路边向租粗车招手。
顾舟逸长腿一迈，很快追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往里走。
“清浅，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胳膊被抓得生疼，苏清浅微弱出声，“疼。”
顾舟逸闻言立马松开，想改为圈住她，眼里的人脚下一挪，拉开距离。
刚才苏清浅一直低着头，这会儿两人直视，顾舟逸借着路灯，才看清她眼角微红，脸颊上留下清泪的痕迹。
顾舟逸喉间一哽，只听苏清浅开口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刚才面对乔玥的咄咄逼问，苏清浅情绪复杂，但始终没有迁怒于顾舟逸。她相信顾舟逸没有别的想法，甚至在听到他主动帮助女孩子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她喜欢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而这样的好，并不是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教养。
直到，他站在身前，说出那一句“是我给她租房”，她的眼泪再憋不住。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把话说开了。”冷风拂过脸颊，刺得皮肤发疼，苏清浅擦了擦泪痕。
“所以，根本没有国外的房东，你就是那个房东本人，对吗？”
“是。”
面对他的坦荡，苏清浅更加生气，语气也变得很冲。
“所以，你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花那么大的力气，演了那么一出，你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吗？”显得她像一个小丑。
顾舟逸垂眸，面对她的大声质问，只是很轻地回答。
“因为我不想你有负担。”
“清浅，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担保你能进凌次方，都是你的实力，我没有从中干扰。我只是……不想你会产生过于依靠我的愧疚感。但——是我忍不住。清浅，我很矛盾，我很想帮你，又怕你抗拒，才会这样做。”
见她听了进去，顾舟逸不敢直接触碰，只小心扯着她的毛衣袖口，“清浅，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多想，更不要怀疑自己。我是帮过乔玥，但我没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可不可以……也不要怀疑我。”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
“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别远离我，好不好？”
苏清浅感受到衣服上的拉扯感，收回手，声音闷闷的。
“你先别过来，让我先想想。”
顾舟逸没敢动，任她乘车随着车流消失。
——
室内，一片昏暗。桌上还放着楼下打上来没动几口的快餐。
深夜，苏清浅毫无困意，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前，隔着紧闭的玻璃门望着门外突如其来的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