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席梦思吗?”阎肇张嘴就问。
席梦思??
陈美兰愣了一下,这个称呼到将来就没了,但现在席梦思可是个新鲜东西。
阎肇从哪儿知道的席梦思?。
毕竟阎肇回来的少,在家也?很少说话,招娣也凑过来了,扬起头,好奇的望着。
“还是你喜欢实木床,箱式床,你?喜欢哪一种?,咱们就买哪一种?。”阎肇又说。
小狼和招娣特别专注的看着陈美兰,想听她的选择。
而小旺还在苦恼,为什么那么香的炸鸡却没人吃。
本来是因为食物太珍贵,他想省着给弟弟,给爸爸吃的,可现在别人都嫌弃,都不愿意吃,正好,他吃。
一口炸鸡一口可乐。
他吃。
阎小旺曾经只有一个人躲着吃东西的时候,才?能品出香味,但此刻他当着大家的面,气哼哼的,越吃越香。
而他自己全然没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不躲着吃,也?能吃出食物的香味。
“席梦思?应该很
贵吧。”陈美兰得斟酌一下。
其实就是一张软床,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原来的老百姓没见过那玩艺儿,而且软,睡着舒服。
阔太太重生,天天睡硬炕也?不?好,陈美兰偶尔也?想调剂一下睡床,但她得知道一张席梦思?要多少钱,太贵她肯定不?买。
“四五千吧,我?这儿正好有六千块,你?先收着,明天咱们去买床。”阎肇说着,把信封递了过来。
已经取成?现金了,六千块,厚厚的一沓子。
四五千一张床,抢劫吧,陈美兰的心在咆哮,这个年代的物价跟她有仇,血海深仇,想睡张软床都那么难。
她本欲拒绝的,偏偏秦玉敲了两下门,径自就进院子来了:“对了美兰,你?不?是想给俩孩子转学吗,校长那边给话儿了,名额正好有两个,但是价格特别高。”
关于要给孩子转学的事情,陈美兰还没跟阎肇说。
他和吕靖宇走了两个极端,吕靖宇是一切以教育为主,要教育好孩子,为此不?惜一切,那虽是个渣男,但也?是目光深远,胸有丘壑的渣男。
而阎肇对俩儿子,只能说愿意让他们活着就不错了。
而且他这人刻板,保守,公事公办。
慢说没钱,就算有钱,拿钱买学籍这种?事情,陈美兰只怕他不?会干。
所以她想的是这事自己和秦玉商量,就不告诉阎肇了。
“你?先回吧,改天我?再?和你?商量。”陈美兰说。
秦玉其实是专门挑着阎肇在家的时间来的。
陈美兰跟阎西山做夫妻的时候,经常因为钱而吵架。
陈美兰每用一分钱,阎西山都要管东管西,其实并不是他没钱,也?不?是他小器,就是暴发户的臭脾气,虽然有了钱,但是在外面没有受够的尊重和重视。
总是被人鄙视。
妻子每问他要一分钱,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显摆自己有钱的机会。
抓住机会他就要用盘问,以及诉说自己在外赚钱辛苦的方式,从妻子身上找一种?自我安慰。
阎肇刚来,品型如?何秦玉还不?了解,其实她是想替陈美兰试试,看阎肇人怎么样。
要是阎肇也?跟阎西山一样,是个小器巴唧的,秦玉觉得,陈美兰只转
招娣一个就行了,犯不着替别人的儿子跑学校。
毕竟借读费确实很贵。
“你?是阎大伟的爱人?”阎肇思?索了一下,说:“是东方学校吧,学籍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