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受什么伤都活该……不!他不可以这么想!这么想,他想要改变的又变成什么了?他不就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打一场。”德川说。
平等院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你约我,就是想要和我打比赛?”
“是。”
平等院又笑起来,意义不明的那种笑,或者说是让德川感到不太舒服的那种笑:“行,既然你这么执着。”
桑拿间里又重新变得无声了。
平等院看着德川尴尬的表情,突然就觉得有趣。
“你的执念是我吗?”他问,“如果你的执念是我,那你这次不会赢的。”
“!”
“其他孩子有比你更坚定的信念,和更旷阔的视野。”平等院说。
德川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别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了!”
“怎么?我不能说吗?”平等院轻哼了一声,“这种话谁都可以说,我也不会比鬼说的差。以前我只是不说而已。你可别被鬼那家伙给哄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那家伙……”
平等院的脸阴了下来。
德川猛地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果然没办法和平等院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他有些僵硬地道,“我们比赛一场。”
平等院懒洋洋往后一靠:“下午吧,一点半。”
“好。”
德川出去以后平等院靠在桑拿房的墙壁上闭上眼,脸色阴了下来。
不是因为德川。
说到底他对德川从始至终都有一点“看不上”的情绪,但这情绪又与德川这个人无关,而是完完全全来源于鬼这个人。
鬼十次郎……
平等院是不会和别人说的,但在他眼里,鬼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一种背叛。这种背叛因为有一部分他自己自作多情的程度而更让他恼羞成怒。
是的,他自己都承认的恼羞成怒。
分明在第一年打败自己的是鬼,但在自己从后山归来夺回位置以后,鬼那家伙就理所当然把担子全都丢到他身上。
这也没什么,实力强的人自然承担更大的压力,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
但他游学回来,好不容易消化掉自己的失败准备重新开始时,鬼又做了什么呢?
鬼违背了他最开始的“信念”,变得“温柔和慈悲”起来。
德川和也。
这小子比一年前的我更有天赋吗?
你的眼光,只是这样而已?!
平等院太知道自己的愤怒来源于何处了。
他从始至终都更在意鬼。
他从来都把鬼的行为定义为背叛。
他在外游学,也可以说是流浪了很长的时间,和世界各地的选手都交手过,从高一的踌躇满志,到高二的消沉,到了高三的志在必得。
他真的有其他高中生以为的那么偏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