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手抓住余欢的臂膀,嘴里脆生生地说道:“干爸干爸,我们快去吧,放大风筝!我都等不及啦!!”
“好好好,我们这就出,你先松开干爸,不然我都没法走路啦。”余欢被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顺手从果盘里抓了一小把车厘子,挑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轻轻塞进王微微嘴里,随后站起身来。
茹姐脸上满是关切,立刻叮嘱道:“微微呀,你可得紧紧跟在干爸身边哦。到了市场,人来人往的,可别乱跑,眼睛一刻都不能离开干爸,要是走丢了,我们可就找不到你了。”
王微微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着车厘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啦。”
余欢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轻拍了一下王微微的后脑勺,半开玩笑地说道:“茹姐,你就放心吧。今天都除夕了,市场上哪还有多少人。我肯定全程紧紧牵着她的手,保证不会让你宝贝闺女离开我的视线半步,绝对丢不了。”
林有容嘴角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我和茹姐把事情处理完,就给你打电话。”
余欢低下头,看着王微微的小手抓住他两根手指,他嘴角微微上扬,应了一声:“好。”
“行,那你就把小祸害带走吧,在这吵得我脑瓜子都嗡嗡的,”茹姐笑着站起身,几步走到王微微身旁蹲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顺手捏了捏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记得听干爸的话,别调皮捣蛋,别看到什么东西就想要,回来我现你不听话,可有你好受的哦。”
王微微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应着:“知道啦,妈妈,我保证乖乖的。”言罢,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余欢往楼下走去。
阳光正好,人影稀疏,余欢也懒得戴口罩。
大手牵小手,一大一小不多时便来到路边的停车位。
余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下腰仔仔细细地调整安全带的长短高低。
先把王微微安顿好,再从踏板上拿起那个装满零食的袋子,让她挑了一支养乐多乳酸菌,还有一包旺旺仙贝。
这一路上,王微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奋地和余欢探讨着放风筝的各种事宜。
一会儿问风筝能不能飞得比云朵还高,一会儿又说自己要把风筝放得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余欢听着她那些充满童趣的话语,“干爸长、干爸短”的,不时开怀大笑地回应几句。
抵达高桥大市场以后,余欢随意地把小宝马歪在路沿。
这个老同学在毕业之后,就奔赴沪上展了。
虽然余欢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对店铺的具体位置了如指掌,也清楚他家就在附近,但还是先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备注为‘小狐’的联系人,拨出了电话。小狐本名叫周志,这个外号,最早可以追溯到谢苟华对其的戏称。
虽然家里都是搞批的,一个批建材,一个批风筝,但并非什么狐朋狗友组合,纯粹是这哥们腋下滂臭,夏天还喜欢穿篮球衣且敞开腋下吹风扇。
好在余欢的床位靠窗,受害程度不大。
此时此刻,王微微倒安静了下来,乖巧地靠坐在座椅里,跟仓鼠似得小口小口啃着仙贝,碎屑含在嘴里,也不着急咽下,就这么鼓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欢打电话。
手机听筒里,彩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
就在余欢以为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彩铃倏地一顿,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狐充满诧异的声音。
“哟!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领导哥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余欢轻轻一笑,说道:“小狐,你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对味了啊!”
“怎么就不对味了?之前班级群里那么多人艾特你,都不见你冒泡!哎,出名了,飞黄腾达了,阶层不一样了。”
听见这话,余欢总不好说他把杂七杂八的群聊,全都给屏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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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能打着哈哈回应:“这个我还真没有注意,最近年尾事情多,忙得晕头转向,都没怎么顾得上看手机,一不留神就错过了。”
“领导哥确实是大忙人呐!该不会是突然想起兄弟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吧?”周志半开玩笑地说道。
余欢对于这阴阳怪气的语言风格习以为常,笑着说道:“我这会正在高桥大市场呢,带小孩过来买风筝。之前听说你家里是做这生意的,而且就住在附近,所以就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我刚吃饭呢,我家店子在二街十一栋,你先过去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小狐匆匆说道。
余欢转头瞥去,街对面‘飞天风筝百货商行’的醒目横招映入眼帘。
他刚吐出一个“好”字,听筒里就传来“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王微微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欢,见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又开始解开安全带,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