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函倒没有接他话茬,伸出五根手指,一边侧身面向大屏幕,一边说道:“到今年五十三年了,这是您当时……”
随着汪函的话语,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虽是黑白,却难掩照片中少年赵忠翔的朝气,眼神清澈又明亮。
“这是我刚那个报到的时候,让我交的一张报到照片。”赵忠翔笑吟吟地说道。
“哇哦!”汪函率先反应过来,带领着挂件们出一阵惊叹。
看完赵忠翔刚入行时期的照片后,众人缓缓回身,重新面向观众。
汪函胸有成竹,熟稔地开口说道:“赵先生的身份特别多,跟姥姥重叠了,画家,诗人作家……”
挂件们纷纷点头,嘴里“哎哟”“哎哟”地附和着。
汪函微微侧身,看向赵忠翔,紧接着说道:“很多人都说,您的这个水平,现在已经过一些专家了,写诗词。”
赵忠翔听了,沉稳地点点头,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过专家,宏观上说,是没错误的——”
他的话还没讲完,倪苹没顾得上拿置于桌面的话筒,就这么大声地插了一嘴:“砖头的砖!”
这话,瞬间引得现场一阵哄笑。
“不是,这是对专家的一种贬低!”赵忠翔义正辞严地反驳完倪苹,他侧身看向汪函,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你可能说,过了数学专家,某些化学专家,但你不能说过了诗词专家,这就不行了。”
台下观众被这一来一回的对话,逗得哈哈大笑。
确实,赵忠翔的播音主持功底那是相当深厚,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夷然自若就逗得大伙直乐呵。
然而在诗词水平以及书法国画方面,却不算高。
倪苹和他情况类似,两人都是半路出家,专业度有限。
他们的作品,之所以在这年头会有流通和经济价值,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名人效应。
在轻松愉悦的谈笑氛围里,众人围绕着赵忠翔出版的三本诗作书籍,畅聊了一番。
把控节奏的汪函,突然话锋一转,高声说道:“刚才姥姥画了一张画,送给我们现场的观众,我们什么都没捞着,现在赵老师来了,我们赶快笔墨伺候。”
这话一出,道具组的工作人员瞬间忙碌起来,脚步匆匆,穿梭在舞台。
一会儿,笔墨纸砚等绘画用具,便整齐地摆放在了桌上。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倪苹把话筒举到嘴边,一本正经地开口。
“赵老师画画,你准备好钱,否则他不可能给你留下,你想好了!”连片的哄笑中,倪苹微微一顿,接着开启吐槽模式:“赵老师也不可能给你画大画,赵老师给我助手小倩画了一张画,我的妈呀!”
汪函正弯着腰帮赵忠翔铺展画纸,听见这话,好奇地接腔:“多大?”
倪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夸张地说道:“说出来我都嫌丢人,还没有鞋底大!”
汪函忍不住乐了,笑着打趣道:“那已经不错了!叫‘比脚’大的一张画。”
特意在‘比脚’这两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一语双关。
倪苹看着他们忙活,继续半开玩笑地连连说道:“那赵老师画了这张画,今天晚上就上吊,你知道吧。他没画过这么大的给人家,送给人家,多心痛呀!你知道画是按尺卖的。”
汪函听了,一边笑着,一边顺势抬手相邀:“姥姥,您跟我们解说一下,您上来。”
倪苹此际也休憩得差不多了,微微点头应下。
她站起身,一边不紧不慢地迈步上台,一边吐槽:“二十多年前,上黄胄老师家学画的时候,本人倪苹,领着赵老师进那门的,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赵老师手里有黄胄老师的画,三十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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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四绝: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黄胄的驴。
黄胄也被戏称为驴贩子,在画坛的地位崇高。
“哇哦!”汪函当即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本人倪苹,一张没有!”倪苹一字一顿,一脸无奈。
汪函听到这话,立刻撇过头,看向正在专心捣腾文房四宝的赵忠翔,问道:“真的假的,赵老师?赵先生您得说实话。”
被倪苹好一番调侃的赵忠翔,不紧不慢地俯身拿起话筒,举到嘴边说道:“我现在不得不把历史的真相,再还原一下,我和黄胄先生认识,是在七十年代末,我跟倪苹的认识是在——”
“九十年代。”汪函插了一嘴。
赵忠翔略微思索了一下,纠正道:“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她七十年代末,能带我进黄胄先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