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学毅,叶见炽的父亲,扶了下眼镜,“一辆都不开了?有时候出行不麻烦吗?”
“董女士不是让我自力更生么?”叶见炽吹了下凌碎的额发,“我可不敢开车。”
“车不过是代步工具,还是能开的。”
叶学毅开过两个路口,手指轻敲方向盘,“你母亲有她的想法,不管做什么,出发点都是希望你更好。”
叶见炽:“哦。”
“罕见。”叶学毅从后视镜看自家儿子,“今天竟然没顶嘴。”
以往他说这些,儿子哪次抬杠会少于三句?
“神游天外了?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见炽舌尖顶腮,后倚上座椅软枕,闭目,“困了,我要补觉。”
出风口充足的冷气扑向叶见炽的面孔,并没有让他的皮囊,尤其是喉结处的皮肤降下多少热度。
叶见炽在大多数方面都不迟钝。
近期的一件件特别的或不特别的事,像骤雨劈里啪啦地砸进他的脑海里,溅起狼藉的水花。
她自然地把洗干净的提子递到他的唇边,她当面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她在微信上向他要照片用于假装她的男朋友……最后是她带着口罩主动吻他的脖颈。
如果这是一道推断题,多项论据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结论,她……她喜欢他,至少是对他有好感。
“……见炽,到家了。”
叶学毅把车开近别墅门口,“眼皮都还在动,你应该没睡着吧?”
***
中午买的两种药膏见效挺快,几个小时的时间,闻暄夏右鼻翼的红肿消退了七八成,左嘴唇内侧的溃疡也不怎么痛了。
泡完澡做好护肤的闻暄夏,惬意地仰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确实怕虫子,今天上前和叶见炽打招呼,虫子掉进她的后衣领口,是个实打实的意外。
怕,惊慌,在叶见炽的目光之下,她有意地放大这些情绪,将五分表现成了九分。
闻暄夏留意着他的神色细微变化,期盼着他伸出援手。
面前没有镜子,不妨碍她恰当好处地示弱、扮无助。
当他愿意帮她抓虫子,当他的皮肤碰上她的皮肤,闻暄夏的心脏急跳了两下,真切的惊意与喜意从心房萌生。
取出小虫的全过程太快,闻暄夏无法立马判断这个插曲对叶见炽是否造成影响。
她必须要让叶见炽对今天的事、对她,留下更深的印象。
心思千回百转,闻暄夏口中道着谢,勇敢地扑向他。
谁让他的喉结长得那样诱人,还一上一下小幅度地在滚动,不就是在引她“犯罪”吗?
正如不后悔上个月“突然”地问叶见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闻暄夏也不后悔今天“突然”地凑近叶见炽并碰他的喉部。
甚至还有些遗憾,没有像之前做的某个清醒梦那样,触碰他喉结旁的褐红小痣。
闻暄夏拍拍自己的额头,手动停止关于那个绮丽梦境的联想回味。
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发出铃音。
闻暄夏看到发起语音通话邀请的联系人是闻欣,脸上残存的笑意蒸发得一干二净。
铃音唱了许久,直到接近尾声,闻暄夏才坐起来接通,“喂?”
“姐姐,你怎么这么久才”
“我在做题备考,没空成天盯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