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泳帽男黯然地拾捡成年人的体面，起身离去。
“你吃晚饭了吗？”闻暄夏拍拍身侧的空位，示意叶见炽坐。
叶见炽从善如流地坐上长凳，“没有，游完出去吃。”
先前的蓝紫泳帽男和闻暄夏隔着大约五个拳头的距离，现时，叶见炽和闻暄夏只隔了三个拳头左右的位置。
聊天进行到这里，很应该顺势接一句“我也没吃”或者“晚点儿一起去吃吗”。
可闻暄夏没有这么说。
“你身上……”闻暄夏朝叶见炽凑近，“有股淡淡的味道。”
“什么味道？”叶见炽平日很少吃重口味的食物，每天至少洗一次澡。
今天从外省飞回青连市，他记得自己做过全身清洁，才出门来游泳。
闻暄夏俏挺的鼻子嗅了嗅，“淡淡的香味。”
像山林里雪水融化的涧流，每一寸肌理都沁着冷萃的木香，夹杂着丝丝生机勃动的劲儿。
闻暄夏上半身靠得更近，手缓缓挪动，撑在他们之间的空位，离叶见炽的大月退仅剩毫厘。
她身上的气息纠缠着他的气息。
闻暄夏可能不知道，他的呼吸全被她的幽香占据。
“别动。”闻暄夏说。
清浅的吐息扑沾叶见炽的颈侧，如同撩动的绒羽，让他整个人麻到尾椎骨。
于是叶见炽坐着不动，深眸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好了。”闻暄夏收回举起的手机，“前阵子说的合照。”
原来她是在找角度拍合照，他还以为她要……
叶见炽僵直的肩背仿佛冻成块的冰，又被一拳一拳击裂。
“你要看一看照片吗？”
“不了。”
闻暄夏的心情远超过平均值这条线，眼尾含着尽量收敛的愉快。
天知道地知道，在蓝紫泳帽男说第二句话时，闻暄夏的眼角余光已发现叶见炽。
发现叶见炽看见了她。
之后他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期。
他不仅主动和她搭了话，而且基本每句话都比往时多字。
闻暄夏暗忖，假如此刻自己和他表白，估计他都会愿意和她在一起。
……啊，不用着急，不用冲动。现在的场合不够好，氛围不够浪漫。
闻暄夏把手机收进包里，揭开身上的浴巾，准备再去池里游几圈。
蓦地，手腕一紧。
闻暄夏被叶见炽拽回了原位，小腿不小心擦碰到他的膝盖。
“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