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听见有脚步声在向他们靠近,立刻警觉的转过头看去。
一张狼狈却又很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立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姐!你怎么在这?”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姣此时的形象的确不算好,漂亮的马面裙上不仅沾上了血,还有不少的泥土和灰尘,裙摆也缺了一大块,又被路边的荆棘刮破了几个洞。
张姣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荒郊野岭遇到熟人,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她虚弱的笑笑,“被人抓了,刚逃出来。”
黄莺在弟弟喊出小姐后就抬起了头,可她却不像弟弟那么粗心,见张姣满身血迹,连忙担忧的跑过去扶着张姣,“阿岐,小姐受伤了,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张姣感动哭,还是女孩子细心,爱你!
黄岐如梦初醒,“姐姐你扶着小姐,我去推三轮车。”
他们之前把车子停在坡下,张姣来时也注意到了,忙说:“我们一起下坡吧,省得你多跑一趟了。”她现在还不至于走不动,下个小坡还是可以的。
黄莺姐弟对视一眼,应了一声好。
黄莺让黄岐把东西收拾好,自己则扶着张姣往坡下走。
张姣一边往下走,一边问黄莺,“这里还在港岛吗?”
黄莺原本还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但想到她刚刚提到的遭遇,又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不在,这里是西贡北郊的公共墓地。离港岛远着呢!”
张姣讶异,大概计算了下两地之间的距离,暗自咂舌,这也太远了点吧。
那几个绑匪也太谨慎了,居然连夜带着她从隧道开车跑到了西贡。怪不说早上还在讨论怎么处理她,原来是昨晚忙着赶路去了。
转念又一想,就她刚刚走的那么长的路,荒无人烟交通也不发达,难怪他们自信于就算杀了她,也能干净的逃脱了。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把自己从半山绑到西贡这么远啊,还是那么偏僻的废弃工厂里。
“你们是来拜祭家人的?”
张姣记得齐伯说过,黄铭回国后是在西贡的工厂上班的,那家人葬在西贡也有可能。
“嗯,我爸爸今天生日,我们来看看他。”黄莺的声音闷闷的。
张姣有些不好意思地舔舔干燥的嘴唇,“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
黄莺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爸爸要是知道我们是在帮小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姐姐,快扶小姐上来坐好!”
黄岐的声音将张姣从这不知如何回答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她拒绝了黄莺的帮助,自己跨上了三轮车的车厢里,里面摆着一张小椅子。
她猜测应该是黄莺来时用的。
“我把这个椅子坐了,那你等会坐哪里?”张姣弯着腰站在那,迟迟没有坐下去。
“我可以跟阿岐坐在前面,小姐,你放心坐着吧。”黄莺等她上了车,笑着跑到前面挨着黄岐坐下。
张姣沉默了,抿着嘴坐下。
才坐定,黄岐就开着三轮车出发了。路过大门时,他跟看门大爷又打了声招呼。
大爷有些疑惑,刚刚进去的不是两个人嘛?怎么出来变成三个了?难道是他看花眼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想去看,却发现他们已经走远了。
因为惦记着张姣身上的伤,黄岐把三轮车开的很快,用最短的时间将张姣送到了离墓园最近,也是西贡这边比较大的慈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