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成熟地看了他一眼。
成熟就是说,就算这个狗比曾经帮杨复拉皮条,被我发现后劝我要大度点,说几个大哥老总的不偷腥呢?我识相就继续当正室,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识相就会把自己置于难堪之地……我也还是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能操起手边的椅子第二次砸破他的狗头。
第二次的意思就是说,有过第一次。
当时,我还没到三十岁,可说一句年轻气盛,这狗比跟我说完识相论这番话后,我无言以对,只能用行动表达心情。
狗腿子腆着脸说:“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哈哈哈哈哈,川哥,我走了啊。”
不巧,我口干了,转身去倒水喝,没法儿送他。
当然,这只是来自三十岁男人的一种成熟的说法。
事实上,除了开车把他创送到西天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情况下我会送他。送他的葬我都不会送。
我喝水的时候,狗腿子走了。
杨复朝我讨好地笑,叨叨解释:“我现在开不了车,小兆老婆坐月子你知道啊,这几天突然闹起来什么产后抑郁症,我赶紧让小兆回去陪去了,就只有这家伙有空,不然我肯定不叫他来了……你别管他,傻逼一个……老婆,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像这花儿一样鲜艳漂亮。”
如果他祝我音容宛在懿德长存,我倒是会觉得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诚意。
鲜艳漂亮,这一听就很油腻,还很利他。
而且我不是他老婆。如果他老婆是我,那他就没老婆。
我没接花,也没接话,没动,就站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看着他。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过去,就自己过来。
我漠然地看着他右手拄拐左手抱花步履艰难地过来,满脸写着苦痛。
要是以前的我,这会儿肯定已经赶紧过去接过花,让他搭着我的肩膀,我来搀扶他……不,要是以前的我,根本不会让他从医院跑回来给我过生日。我肯定正在医院里陪床,生怕别人照顾不周,给杨复的水冷了一度热了一度。
现在?
我没买通医护人员在杨复的枕头里放蟑螂足以说明我这人有够抠门,一分钱都不想花在他身上。
这回杨复车祸住院,我一次都没去过。
他天天给我发消息发自拍发视频,说这个来看他了那个来看他了。我看心情偶尔回个“6”。
他见我一直不接话茬,急了,进一步暗示:他们都问你呢,说你怎么不在,我说又没什么事儿,就是伤个骨头而已,就没让你来,省得你担心。你千万别担心我,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已,就一百天,三个月零八天,一个季度零八天,四分之一年零八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回:嗯,没事,你放心,我不担心。
他说他看了这话完全放心不了,然而这关我什么事呢。
今天是我生日,杨复提前一周就在问我想怎么搞,他说这是大日子,怎么都得摆个二三十桌吧?
我说我不过生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