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鹿蹙紧眉头,本?就疲倦的眼神更加模糊了:“可你究竟是怎么希望的呢?”
秦世沉默。
林羽鹿又道:“如果……四年前我有勇气问你,你?又会?如?何回答?”
于理,这种事权衡利弊并不困难。
可于情,没?有任何父母能够轻飘飘地斩钉截铁。
许久过后,秦世才迟疑反问:“我说我觉得两难,你?会?生?气吗?”
林羽鹿按紧腹部,沉默几秒又缓缓摇头。
其实,谁又何尝不两难呢?
“还有时间,至少目前看来?,怀孕没?有对你?的身体产生?太大影响,”秦世重新把汤喂到他嘴边,“等你?能正常一日三餐了,就让陈敬轩过来?检查,嗯?”
林羽鹿两个手背都固定着针头,肿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我自己喝吧。”
“你?就当我是个佣人,不用多想,”秦世强迫他吞下那口鸡汤,“我没?别的意思。”
……实在没?法跟学长解释,穷鬼的世界里并不存在佣人这?种生?物。
林羽鹿迟钝的味蕾终于尝出些微苦的参味,尴尬侧眸的同时,又不禁惊奇:“花开了。”
许多天过去,刚好?围在落地窗边的梨木树冠,竟已盈满雪白的小花,在阳光下明媚得亮眼,如?梦似幻。
*
快要报废的身体很难再支棱起来?,只?聊过几?句话,便又累得一觉睡到傍晚。
被唤醒喝过虾粥后,林羽鹿扶住保暖的兔毛帽,少见地提出要求:“学长,我想洗头发。”
虽然每天都有护工帮他擦身,但脑袋沾水实在危险,便始终没?多折腾。
秦世本?能地不想平添麻烦,可想到小鹿实在爱干净,终还是勉强拿起手机:“我问问医生?。”
话毕他便一脸严肃地站到窗边咨询起来?。
……多大点事。
林羽鹿伸手摸摸白猫,见它憨态可掬,不由轻声问:“你?叫棉花糖吗?糖糖?”
白猫缓慢眨眼:“喵……”
“小夹子。”
林羽鹿疑惑抬头,而后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