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姝挺身挡在郁徵前面,朝那人行了个礼:“竹夫子息怒,这孩子没碰到您的青粮,我们也并无恶意……”
郁徵听到这里,才知道这就是那种被叫做青粮的植物。
竹夫子脸上嫌恶之色未减,根本不听人解释:“无恶意来这作甚?难道上这踏青?快走快走!”
郁徵一行从未被人如此赶过。
哪怕他们失了势,从京都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
主辱臣死,伯楹几个脸色当即变得不太好看。
郁徵倒是能理解,各人有各人的脾气。
竹夫子虽不客气,但也没做什么,他们总不能站在此处与人吵架。
那也太丢人了。
看样子只能在别处打听了。
思及此处,郁徵朝竹夫子拱拱手,抱歉道:“打扰了,我先前只是见这青粮有几分眼熟,以前仿佛见过,想看清楚些,确实没有动它的想法,还请先生海涵。我们这便离开。”
“眼熟?”竹夫子吊着眼皮子,“梦里眼熟么?”
伯楹忍不住:“先生也太小瞧人了些,我家殿下自小在宫廷长大,什么奇珍异植未见过?见过青粮又非什么稀奇事。”
竹夫子:“就你们那四肢不勤的公子哥,就算见过又如何?”
伯楹:“不如何,只是经我家殿下手种出来的植物都生机勃勃,不似夫子这青粮,半死不活!”
竹夫子:“无知小人!普通凡植岂能与我这青粮比较?”
郁徵插话:“我又未种过,先生怎就知晓,我种不出来?”
竹夫子:“你若能种出来,我这个‘竹’字倒过来写!”
郁徵:“那一言为定!若是种不出来,我这个‘郁’字也倒过来写!”
竹夫子冷笑一声:“你口气倒大!”
郁徵:“三月为期。只要竹夫子敢给我种子,三个月内种不出来,我亲自上门来请罪!”
两人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说话一句比一句快。
话赶话之下,竹夫子还真抛给郁徵一包种子,说三个月后见真章。
说完,竹夫子拂袖而去。
伯楹回头看空无一人的小径,仍一脸后怕:“刚刚吓死我了。”
胡心姝一脸尴尬:“竹夫子平日不在这里,一般是草木院的院长崖尘子道长在屋里看守,今日不知怎么回事?”
郁徵道:“可能是有缘分罢,竹夫子不就赠我们以种子?”
郁徵说着打开纸包。
纸包里浅浅聚拢着二十枚绿豆大小的青色种子,想必竹夫子特地数过。
郁徵用手指捏起这种子,这种子极硬,放到鼻子底下闻,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
他以前没闻过这味道,想来不是什么熟悉的作物。
郁徵摸了摸种子,他感觉这种子里面的生命力比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