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和洛维小心翼翼地踏入那座废弃大楼，昏暗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缝隙中艰难地挤进来，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昏黄的光线轨迹。大楼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大楼的一侧，停着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那面包车的车漆早已剥落得不成样子，车身布满了锈迹，仿佛在诉说着它历经的沧桑岁月。裴书和洛维对视一眼，默契地从面包车的两侧开始进行探查。
裴书沿着面包车的左侧缓缓前行，他的眼睛如同敏锐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他这边，地上散落着一些生活杂物，有破旧的毯子、几个空的食品罐头，还有一些用旧了的工具。不远处，一辆小推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推车上有着一些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很像是作案工具。
而在小推车旁边，那个正在慢慢充气的气象气球显得格外刺眼。白色的气球在这阴暗的环境里白得如同幽灵一般，气球的表皮在充气的过程中微微颤抖着，发出一种低沉的“嘶嘶”声。裴书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却并没有发现戴猛的踪迹。
裴书心中一紧，他担心洛维那边也没有收获，于是大喊一声：“洛维，你那边呢？”
话音刚落，裴书就看到戴猛从面包车的另一侧出现了。只见戴猛一脸狰狞，他的眼睛里透着疯狂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死死地抵在洛维的后脑勺上。洛维双手高高举起，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屈。
戴猛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都别乱动！不然我就开枪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兽，随时可能做出疯狂的举动。
裴书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试图让戴猛冷静下来：“戴猛，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下枪吧。”
戴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疯狂地大笑起来：“无路可逃？我早就没有退路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裴书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戴猛的一举一动，一边说道：“戴猛，你的行为是错误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戴猛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错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使者，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洛维忍不住开口说道：“戴猛，你以为你是在执行正义吗？你只是一个杀人犯！”
戴猛被洛维的话激怒了，他用力地把枪口顶了一下洛维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闭嘴！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裴书也迅速地从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戴猛，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声音沉稳地说道：“放下枪吧，戴猛。你已经走得够远了，不要再错下去。”
戴猛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就像是一个被极端信念吞噬的信徒。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枪，对着裴书说道：“放下枪？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使命呢，警官。你应该帮我呀，这个世界充满了罪恶，那些人都该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洛维在一旁忍不住搭腔道：“你在浪费口舌，戴猛。他觉得你跟你杀的那些人渣一样坏。而我不一样，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认为你在某种程度上是在为民除害。所以，你先别激动，千万别冲动地杀了我。你看，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也许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戴猛听了洛维的话，微微歪了歪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能理解我？你觉得我是在为民除害？哼，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裴书皱了皱眉头，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但枪口依然稳稳地对着戴猛：“戴猛，你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不管那些人犯了什么错，都应该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你私自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去杀人。你所谓的‘使命’，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疯狂幻想罢了。”
戴猛的脸涨得通红，他愤怒地喊道：“法律？法律能做什么？那些人利用法律的漏洞，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我所做的，就是替天行道！”
戴猛的眼神紧紧锁住裴书，他的表情既疯狂又带着一丝期盼，对着裴书大声说道：“裴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是正义的化身。你在警局里的那些事迹我都有所耳闻，你为了抓住那些绑架孩子的人，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这样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顿了顿，眼睛里的光芒愈发炽热，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法律有什么用呢？在这个世界上，法律就像是一张漏洞百出的网，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总能找到办法逃脱它的制裁。就拿那个诈骗犯来说吧，你以为他真的会被送去蹲监狱，接受应有的惩罚吗？不，他早就打点好一切关系了。他用那些骗来的钱，买通了那些本应维护正义的人，让自己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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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还有那个城管，他在城市的角落里为非作歹，利用自己手中那点小小的权力，欺压那些小商贩，收取那些不该收取的钱财。可是，法律对他做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他依旧每天穿着那身制服，耀武扬威地走在大街上，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眼神扫过洛维，最后又落回到裴书身上，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还有那个红衣主教，他披着宗教的神圣外衣，却在暗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可怜的信徒们，把自己的信任和钱财都交给他，可他却把这些都据为己有，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法律呢？法律根本对他们不起作用，就像一个毫无威慑力的摆设。”
裴书皱着眉头，他深知戴猛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并非毫无道理。然而，他不能任由戴猛这样肆意妄为，他必须让戴猛明白，以暴制暴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
裴书缓缓地说：“戴猛，我理解你看到这些不公时的愤怒。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就否定法律的意义。法律确实可能存在一些不完美的地方，但它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基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用自己的方式去‘伸张正义’，那这个社会将会陷入混乱。我们警察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不断地去填补那些漏洞。你所看到的只是一时的黑暗，而我们正在努力让阳光照进来。”
戴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他疯狂地大笑起来：“裴警官，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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