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思妩瞬间眼尾眼皮都红了一遍,从脖子到脚都是一副胭脂色。
梁寂鸾满意地戏弄她过后,又理了理衣服,把她手把手牵起来,又是端方君子宛若神明的模样,带翁思妩去用晚膳。
碰见恭恭敬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默秋,梁寂鸾带着翁思妩从她身旁走过。
只听他用身在高位冰冷而冷淡的声音道:“只此一次,再让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也就无需在她身边伺候了。”
翁思妩帮着求情:“阿兄……”
梁寂鸾对着跪下来的侍女神色冷漠,在被小娘拉了拉手后,又道:“朕永远不可能真正欺负她,却可以铲除所有无关紧要之人。朕的花娘,远比你们更清楚如何爱她。”
一刹那,翁思妩呆望着梁寂鸾,屋子里安静无声,只有默秋被震慑之后,默默磕了三次响头,悄然被内侍总管请出去的细微声响。
待到闲杂人等都消失干净,梁寂鸾故意回视翁思妩,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这样看我,朕说错什么了吗?”
翁思妩似是完全怔住,有种巨大欢喜所笼罩。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傻傻的跟梁寂鸾对视,沉溺在他那片幽漆却饱含力量充满丰富情感的眼眸里。
“阿兄,刚,刚刚……说爱我。”
她话音实在很轻,轻到仿佛一缕呼吸,再大声点就会将爱意驱走了。
梁寂鸾并不逃避,却是又要逗她,“朕好像的确有这么说过。”
翁思妩不满跺脚,“阿兄,再说一下。”她当然还想再听一遍。
但是梁寂鸾光是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用膳吧,你该饿了。”
翁思妩此刻只想再听到梁寂鸾亲口说出那句话,似要黏在他身上,“你喂我。”
“喂你,你就能好好吃吗?”梁寂鸾撩拨地问道:“你不照顾朕了吗?”
翁思妩差点忘了她还要身肩小管家一职,为了想从梁寂鸾口中再次听到他的表白,偏要他挨着自己坐,“我来喂你,阿兄想吃些什么,先来一碗羹汤好不好。”
支配者想要的温柔体贴莫过于此。
命定之人只把所有的心神都投放到自己身上,梁寂鸾吃了口翁思妩喂的羹汤,觑着娇红了脸庞的小娘:“你想听什么?”
翁思妩:“你方才说……的那个……”
梁寂鸾明知故问:“哪个?”
“爱,”翁思妩瞪他,轻轻的,“爱我,你说的。”
梁寂鸾:“你都听见了,又何必再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与其听这些,不如感受朕是如何对你好的。”
“何况,你怎么不对朕这么说?”
翁思妩耳朵再次滚烫起来,梁寂鸾好整以暇地催促,“怎么不说了?”
翁思妩躲避他的眼神,直到实在没办法了才抬眸娇嗔争辩,“你才不是君子。”君子不过是梁寂鸾披在身外的一张皮,如今已被受他撩拨的翁思妩识破了。
“朕不是,那在你心中应是什么?”梁寂鸾半点也不恼羞成怒,他甚至乐意于翁思妩终于发现他的虚伪外表。
真正的他,才是她最该认识的。
顶着那道充满炽灼之意的目光,翁思妩敛眸低首,“是爱人。”
“阿兄于我,该相互爱重,百年到老。”
那一刻,世间仿佛都安静了。
翁思妩感觉梁寂鸾握着她的手,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