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只怔了一息,立刻就要往外冲。
被顾砚时扯回怀里按住。
他压低了嗓:“别担心。受伤的时间短,我带着医士直接过来,备了最好的药,医士看过,不会影响他后半生行走。”
“只是行走吗?”岑听南眼里盈了泪,不可置信,仰头质问,“他那样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你跟我说只是不影响行走吗?那跑呢?跳呢?”
他还能肆意地穿行在这世间吗?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她,那对贺兰朔风来说何其残忍?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哪怕这个人是岑听南自己,她也不能接受。
顾砚时见到她的痛苦,也有些动容:“只是暂时的。我已经叫和顺八百里加急传讯,调最好的太医动身过来,我们明日也启程回上京城,路上便会接上太医还有最好的药,一定会让他没事的,我保证。”
顾砚时在胸中微叹了口气。
贺兰朔风的确是个坦荡而顶天立地的男子。
他想起随军出行的前一日,他将局势再仔细不过同贺兰朔风说过。
他说李璟澈必然动手,叫贺兰朔风不必为此拼命,而他也一定会及时回撤。
贺兰朔风那时只是愣了愣,然后蹙着眉问:“你如何保证你能及时回来?”
顾砚时沉声:“我不会用娇娇儿的安危做赌注。”
“但世事难料,你若是什么都能算无遗策,那第一次贺兰泰就不会得手。”贺兰朔风显然并不认可。
顾砚时沉吟半晌道:“那你便按照你的想法来。”
贺兰朔风挑挑眉,扬起声:“我当然会按照我的法子来,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顾砚时闪着眼神将思绪拉回。
他不得不承认,是他顺水推舟的默许,才将贺兰朔风置于了危险之中。
这份责任不是娇娇儿的,是他应当担起的。
无论贺兰朔风对娇娇儿心意如何,顾砚时都一定要将人治好。否则,顾砚时比任何人都清楚,贺兰朔风将会如何成为横亘在他与娇娇儿之间的阻碍。
顾砚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岑听南借着他的手让自己站稳,深吸一口气才道:“贺兰朔风暂且不说,我阿兄呢?”
满院子的血腥味儿,贺兰朔风又安置在别院,那这血腥味由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