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受了惊,猛地抬首看他,说起话舌头都打结:“顾砚时,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凑在这间屋子里的。”
“谈笑也要有个限度。”
顾砚时却一直不说话。
岑听南是真的有些慌了,她不知道顾砚时今日受了什么激,怎么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来。
他坐在那里,像一场秋雨,整个人透出一种寂静的寒来,扩散蔓延到整间厢房。
也沁透了她。
他无声睨着她,她便慌不择言。可每多说一句,他的眼眸便沉一寸。
每多听一句,他唇角恶劣的笑意便更扩开一分。
岑听南抠着手指,聪明地选择了住嘴。
但晚了。
顾砚时起身,迈着长腿,一点点欺近她,矜贵而从容地将她抵在墙根处。
宽大的阴影罩下来,岑听南被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逼得偏过头去。
此刻日头已经落下山去,丫鬟们方才为屋内掌了灯。
晦暗不明的天色中,昏黄的烛火在他身后跳跃起来,渐渐合上岑听南心跳的韵律。
她好紧张。
顾砚时捉着她一对白皙手腕,强硬地将她固定在墙上。
这姿势逼得她向前一挺,柔软蹭着他坚实的胸膛。
岑听南忍不住蹙眉,他弄得她好疼。
“怎么?娇娇儿一面说着不要,一面朝我投怀送抱?”他的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岑听南整颗心都在震,无助得有些想哭:“顾砚时,你别这样。”
她好像终于如她所愿,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看到了这人清疏外表下藏着的那一面。
她带着好奇,剥开了他的面具。
可她从未想过,面具之下会是极致的黑,和纯粹的戏弄。
她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