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岑听南冷飕飕的:“接着拔,没喊你们停别停。累了就换人拔,你记得安排拔的人轮流歇几日。”
平安苦着脸又去了,他现在只求相爷早些回府,比起夫人的冷脸,他还是更喜欢相爷那张冷脸。
夫人生得这样美,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在岑听南快将相府拔秃之前,顾砚时终于回府了。
听完平安回禀这几人岑听南的所作所为,他笑了下,身遭冷冽气息也就随之散了个干净。
“她没出门?”顾砚时垂首,呼吸热了热,“总算不是个傻的。”
他揉着眉心,呼出一口浊气,像是这几日累极似的:“至于那点草,拔就拔了,下次就算要搬山,你都随她去。”
“夫人这会在哪?”
也该好好同她算算这几日的帐了。
平安就这么看着自家相爷的眼神,从古井无波到突然充满了攻击与侵略性,心下一寒,带着哭腔慌道:“夫人……夫人在池塘上泛舟呢。”
顾砚时睨着他,不紧不慢问:“你慌什么?”
第28章孟夏草木深(5)
他在慌什么?
被相爷这样随意问来,平安心头倏地一滞。
他的眼前不可避免浮现出浩渺烟波上,蜻蜓点水般戏耍着的,那一小段白皙光滑的脚踝。
那样纤细而脆弱,仅仅是仓皇一瞥,便足够动人心魄。
见之难忘。
平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爷饶命,小的,小的只是担忧夫人安危才去湖边探查的!绝非刻意偷看……”
顾砚时双眸一黯,声音更冷了:“自己下去领杖三十,吩咐下去,没我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平安哆哆嗦嗦应了是,豆大的汗珠自额前涔涔落下,濡湿了他俯首的这块青砖地。
好险,捡回条命。
相爷对他,到底是记着打小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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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听南这会儿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