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番谈话的主角恰在此时发现岑听南的游离,不满地将她的脸掰正,字字清晰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你家这个,不但有文人的好看,还有草原男儿没有的……气质,对,气质。”
岑听南无奈而温和的弯了弯唇,轻声道:“你是说老狐狸的奸诈气质,还是骗子的气质呀。”
阿丽娅被她逗得咯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你和你家顾相真的很好玩,一个嘴毒成那样,却独独对你温柔得很,一个明明喜欢得要命,嘴上却总不肯饶他。”
“我哪有……”
“你就是有。我用两座城想换的,也不全是顾相,不过是想分一分这份儿温柔,也想看一看,那双只有你的眼睛里,还能不能容下一个别的人。”阿丽娅渐渐趴在了桌子上,话说得越来越含混。
岑听南:“真是个傻姑娘。”
阿丽娅的头一点一点,眼见着下一秒就要撞到桌上去了,被岑听南伸出手掌软软地挡了一下。
阿丽娅蹭了蹭,就着这双温软的手就砸吧几下嘴,睡了过去。
嘴里仍旧念念有词:“顾砚时……我就不信了……”
岑听南笑了会儿,想找玉蝶,让人把小姑娘带去休憩,却不意撞进一双金色的瞳孔里。
是贺兰朔风,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又听多久了?
贺兰朔风看着岑听南,咧咧嘴:“给我吧,玉蝶与和顺溜出府看打铁花去了。”
“你一个男儿,抱熟睡的女子不太好。”岑听南纠结了会儿,“等那木罕过来吧。”
贺兰朔风展眉一笑,眉目舒朗得像今日明月:“他俩比划上头了,可有得等——不过,这个女人同你争夫君就算了,还来你面前说这些,你不讨厌她?”
反而还对她这样好。
又替她想着名节,又怕她磕到头,对待亲姐妹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还是……你真愿意同她二女同侍一夫?”贺兰朔风神情严肃起来,“娇娇儿,别这样委屈自己。”
岑听南被贺兰朔风逗乐了:“想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
她含糊着,说不出那句‘二女同侍一夫’,转了话题:“阿丽娅对我们没有恶意,她只是……”
“只是什么?”
岑听南轻轻叹出一口气,揉揉地抚了一下阿丽娅毛茸茸的脑袋:“她只是向往一个,眼里也只有她的人罢了。”
“嗤,她向往就去找自己那个人啊,抢别人的算什么本事。”贺兰朔风显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关窍。
岑听南:“她没遇到呀,所以遇到一个现成的,就想抢过去,然后变成自己的嘛。”
贺兰朔风一噎:“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