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尹远霁点了点头道。
“大家万事小心,尹兄不会武功,所以还需要画涯你多多保护。”长瑜继续道。
“放心。”许画涯短短两字,对长瑜来说却必定是最好的承诺。
长瑜浅浅一笑道:“多谢了。”
“你我步步惊心,步步小心。”尹远霁皱了皱眉道,却又在开口后微微地低了低头,眉眼因为火光而染上几分愁绪道:“也不知我尹远霁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为月苏讨回一个公道。”
而一听到尹远霁提到月苏,长瑜也忍不住关心道:“月苏姑娘怎么样了?”
“我离开前,她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也不见我,更是不想听我解释。”尹远霁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她心里应该是极为怨我。”
长瑜叹了口气道:“毕竟是这么大一件事,想让她一时半会儿就看开,肯定不容易。”
“哎。”尹远霁幽幽道:“虽然月苏的父亲嫌弃我是个穷读书的,但是我最终还是做了他的女婿,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论于公于私,我都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长瑜无言地抬手拍了拍尹远霁的肩,微微地朝他一点头。
尹远霁安抚地朝长瑜一笑,抬起头,看着今夜漫天的繁星,心中的思念与担忧也还是不由得多了几分。
未名谷
而同样的思念与担忧在另一双眼眸中,未必会少几分。
“阿凝如今不仅入了礼部,还破了科举案。如今又身负重任的前往镜州,调查另一件灭门之案。”中年男子纵然眼中满是担忧之意,却还是在眉宇之中带着几分谦和:“镜州一案,似乎颇为棘手,她此行恐怕不会轻松。”
抬眼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一个身影,卫玠却是更多几分敬畏道:“如今,我们还是坐视不管吗?”
挺直的背影,更多几分轩昂之气,似乎是在岁月当中淬炼过,又似乎被岁月眷顾了几分。转过身的一张面容虽然算不上惊人,却是颇为引人,那抹淡然之气恍若贬谪之人。
“她一心要护着沈府,才会愿意将自己置身于盛朝朝堂之中。”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却是意料之外的与卫玠一般关心着此事:“只怕纵然我们有心,也未必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沈夫人的毒,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卫玠说道:“或许只要解了她的毒,那阿凝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朝堂了。”
“话虽如此。”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倒是更有几分忧虑:“事事常常变换,只盼在你我调查清楚之前,她能够保全自己。”
“虽然要在赫赫有名的盛朝誉王眼皮底下的确是有几分困难,可是阿凝必定能够逢凶化吉。”如玉男子虽然未必心中如此思虑,可是似乎是顾忌中年男子的情绪,如此道:“何况少寒在她身旁,而凌允恭虽然难以言明,却似乎也对她并非恶意。”
中年男子这才展了展眉,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卫玠,点了点头。却又忽然觉得有几分抱歉道:“只是这一切,难为了你。”
卫玠的眼中忽然一动,却又静静地掩下,从答应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怨无悔。
“这是孩儿该做的。”
中年男子似乎也有几分怜惜地看了看他,却也并未再纠缠与此事。只是眼中却还是有几分歉意,沉默下来。
两人又似乎再说了些什么,渐渐地被黑夜与烛火给湮灭掉·········
镜州境内
“咻···”带着翎羽翻动之声的一支飞箭迅速地从长瑜眼前飞过,极为精准地停在了树干上。
凌允恭马上拉住缰绳,故意装出一脸惶恐地大吼道:“谁?是谁?”
而本来跟随的一干奴仆,立刻四散开来,只留下几只红色实木大箱子。
“是你爷爷!”浑厚低沉的嗓音顿时回荡在树林中,惊起一片飞鸟。
“扑岭岭····”的一阵鸟声后,很快就从大路两旁站起来两队人马,看起来人数还并不少。
长瑜颇为镇定地勒马看向那站在众人之首的身披兽皮,手拿大斧的中年男子,拱手道:“不知是哪方英雄阻挠了我与舍弟的前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