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他眼里的怒意就转成了担心,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怎么还没退烧?”
他的手指冰凉,身上有股让我熟悉的好闻味道。
观月……真的是观月!
我一把抓住他抚上我额头的手。
是观月!真的!实体!
不是梦!
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来的?他不生我的气了?他在……担心我?
我突然觉得,这病,真值!
“你干嘛!”他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脸又红了,手挣了挣没挣开,“放手!”他冰凉的手指开始灼热起来,泛红程度迅速接近他的脸色。
“观月,那个,我……”我突然就觉得精神了,亢奋了,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手忙脚乱坐起来放开了他。
观月迅速退到一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脸上却没什么发怒的情绪,“……嗯哼,还是老样子啊你,花痴!”他说到最后,居然有点无奈的表情,“……那个,你注意一下场合吧……”
我翻身就想下床,“那个,我……”
我很想说我那天是为了气风间才说那样的话的,我想道歉的,可我忘了自己的右脚还打了石膏掉在半空,这样一翻身,就差点从病床上掉下来。
只是“差点”,因为他扶住了我,似乎比我还慌,“你到底要干嘛!”他吼起来,似乎很不习惯我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真的是观月啊……
我又闻到了那种好闻的味道,我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但很自然地就顺势抱住了他腰,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得比我还快,居然有点想哭。
这次的豆腐吃得这样顺利这样自然,我果然天生就是花痴怪物女流氓。
他的身体又僵了,一如我以前吃他豆腐那样。
只是做了那样的梦后,得到这样的幸福感,让我好想哭。
“我……”
“我……”
我们同时开口说,却又同时住了嘴。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同时住嘴。
“我说,那个,少爷……!”
那迅速生温的暧昧气氛就被那突然冲进来的司机同志击得粉碎。
“嗯哼~有事?”观月故作镇静站到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声音却有点发抖。
司机同志万分无辜,“……那个,老爷刚才来了电话,问你在哪里……”声音在观月的怒视下越来越弱,“……老爷很生气……”
我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能够想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观月出去回电话了(医院不准用手机),我并不是十分清楚观月的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成了琼瑶剧中的女主角,和男主角要生要死,周围的群众演员却完全不明情是何物,千方百计想法使坏。
这种剧情……一定很狗血吧?
突然想笑,却听见自己的书包里有什么在吱吱做响。
很小的声音,我茫然地把那发声的东西摸出来,是个徽章。
少年侦探团的徽章。
“还是玩侦探游戏吧,不然就晚了哦……”
梦中那个声音像魔咒一般在脑中响起,我又一次恍惚起来,按下了徽章的接收键。
“风尘……”信号很不好,断断续续,是个久违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