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打开后,带着水汽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被暖气熏得让人昏昏欲睡。
郁觅的头发丝坠着水珠,因为这段时间的消瘦,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空空荡荡。
还不等他去拿风筒,沈宴就先一步插好电源,将风筒拿在手里期待地看着他。
郁觅:“……”
他站在原地许久,为了能获得出去的机会,他还是选择走近在沈宴的面前坐下,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
沈宴打开风筒,在自己手里试过温度后才对着郁觅湿润的头发,温和的风拂过脸颊,风筒发出的轻微噪音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沈宴的手指不时在郁觅的发间穿过,仿佛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丝毫不觉得烦,原本湿润的发丝被热风吹干,变得柔软而光滑。
他关掉了风筒,放在床边柜子上。
柔和的暖光下,郁觅原本冷漠的侧脸线条被裹上了一层温暖的错觉,沈宴心下意动,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郁觅:“……”
现在还不到八点。
在沈宴灼热的目光下,郁觅还是躺了下来。
灯光熄灭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他的身后很快贴上来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沈宴细细地嗅闻他发间的香味,像是只粘人的小狗。
郁觅的身体紧绷着,往外挪了一点,但身后的人很快又追了上来并且贴得更紧,折腾了几次,他睡在床边几乎快要掉下去。
沈宴在他背后轻笑了声,伸手揽
住他的腰,将他往后拖了一大截,重新回到床的中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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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觅额角抽了抽,懒得搭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但身边睡着人的感觉让他原本堪忧的睡眠质量直接掉到零。
他装睡到大半夜,终于绷不住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紧紧缠着的手,像是害怕他跑了,沈宴睡觉都抓得他这么紧。
郁觅莫名想点根烟,但这里条件不允许。
其实对他而言究竟是待在这个房间,或者是出去都差不多。
他并不是那种需要社交,耐不住寂寞的人,甚至可以说喜欢这种平静,有吃有喝的生活,只是偶尔需要陪沈宴演演戏有些烦人而已。
-
第二天。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过来,斜斜地打在木质地板上。
沈宴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被刺眼的阳光弄得愣了两秒,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睡的是郁觅的床,连忙抬眼去看。
郁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呆呆地看着阳光投射在地面的光斑,眼底如琉璃般澄澈。
听到身边的响动,他转过头,对上沈宴的眼睛,这一幕让他的心底晃了下,柔软的一塌糊涂。
“可以让我出去吗?”
沈宴坐起身,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好,我带你出去。”
郁觅站在他的身后,等他打开门后急切地越过他,快步走了出去。
他现在才弄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这是一栋装修极尽奢华的别墅,挑高十几米的大厅悬挂着水晶灯,墙壁上挂着中世界的油画,就连他面前的栏杆扶手都做了精细的雕花。
他没有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哒哒哒下楼,在一楼的佣人和管家听到下楼的声音连忙打招呼,“先生早安。”
然而他们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名漂亮到仿佛不真实的青年,这段时间的消瘦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憔悴,反而让他多了一种惊人的易碎美感。
他们看得几乎没法挪开视线,然而郁觅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打量,而是脚步急促地走到大门处。
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满目都是郁郁葱葱的名贵树木花草,但他先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