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不敢忤逆,替他关上车门后连忙坐上驾驶位,开动车子,他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后排的沈宴。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捂着下腹部,唇色苍白,被汗浸透的碎发贴在脸上,如果不是还在起伏的胸膛,让人害怕他已经昏死过去。
秘书跟了沈宴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他狼狈成这个样子。
能让他变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
郁觅。
他起先以为沈宴追求郁觅,不过是和追求林逸一样,时不时让人送点礼物过去,偶尔去看看现场。
虽然在外人看来沈宴花了很多钱,但钱对于身价不菲的沈宴而言,却是最不缺的东西。
追星不过是一个爱好而已。
只要不喜欢了,随时换一个明星捧,这对于上流圈层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
但后来他发现不对劲了。
沈宴会主动去线下和郁觅接触,经常为了这个,把大部分的公务丢在一边,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的身边。
无论出差去到哪里,第一个吩咐就是让他去找当地的特色,把好吃的、好玩的礼物都买回来。
只要一下飞机就往郁觅那里跑。
这种只有情窦初开的男孩才会有的恋爱脑,居然出现在沈宴这种生性冷漠的人身上,简直比天塌下来还不可思议。
但是后面他们闹别扭了,甚至是分手。
沈宴在公司里明显也变了一个人,脾气差,时常发火,单独待着的时候也会走神,被郁觅赶回来,第二天还会继续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种毫无底线的挽留,不应该出现在沈宴的身上。
但他只是个秘书,明白什么话不应该由他说出来。
他默默地把车开回别墅。
沈宴下车后就往里走,脚步飞快,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在走进别墅后,他对迎上来的管家道:“去找最专业的施工队。”
管家愣了下,道:“先生,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要装修的话不如等明天?”
“不行,现在立刻。”沈宴的神经格外敏感,像是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人。”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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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护士端着托盘放在床边,一边上药,一边对席子骞道:“你这伤口问题不大,我给你上药之后,尽量别碰水,这些药你到时回去按时擦就行。”
席子骞坐在病床上,沾着药水的棉签碰到眉角的伤口,他疼得嘶了声。
“我来吧。”
郁觅从护士的手里接过棉签,俯身,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席子骞心满意足地把脸凑上去,闻着这股冷冽的香气,嬉笑着道:“郁哥帮我上药,就算疼死我也不吭声。”
他的视线越过郁觅,在他们的身后聚集了一群偷看的视线。
在病房外的年轻小护士们喃喃道:
“本人真的好好看哦。”
“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上去要合照。”
“他们是不是有情况啊,
帮忙上药,
好甜哦。”
席子骞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了一下,扯到嘴角的伤口哎呦了一声。
“不是说不吭声?”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