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年说有些地方的锦虽也好,但到目前为止都是贡品,只有达官显贵才能用,“西南的锦缎民间也能用,您不知道,这样一匹锦没有三个月是织不出来的,一位技艺娴熟的织娘一年也就出三四匹锦缎。”“我们的织锦坊有自己的桑园,自己种桑自己养蚕自己缫丝,每一环皆是精益求精,价钱是贵了些,但付出的心血也不小。”
刘夫人依旧稀罕摸着一匹绯色灯笼的方方锦,那色泽那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颜朝年直接将那匹锦缎送给她,“就当是我感谢夫人对我的照拂,来了京城这些时日,多亏了您。”
“要不然我也就是个睁眼瞎。”
许是闲来无聊,刘夫人喜欢来和她说话,京里生的大小事都会说给她听,让她不至于一无所知。
“这太贵重了。”
两千两的料子她当然喜欢,她目前穿过最贵的料子五百两,买的时候都牙疼,颜朝年道:“不是要去赴宴吗,刚好拿去做一身新衣裳,另外我自己开了一家布庄,都是西南来的货,回头我带您去转转,依咱们的关系,只要是您看上,一律按照原价八成给您结算,可好?”
“当真?”
刘夫人在心里算的飞快,一匹料子一千两她就能省下二百两?
如果她帮别人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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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赚个差价?
人家给九百两,她付八百两,她赚一百,对方也能少付一百,多好啊。
没办法,不是她堂堂侍郎夫人还这么贪财,实在是户部被皇上盯的太紧,没多少油水,她娘家也不是什么宽裕的,又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可不就得想法子弄点钱?
“当真,若是夫人能帮我们带来客人,我们还能给夫人返利,一百两返十两,我看夫人也是通透豁达之人,要不要考虑?”
“考虑啊。”
刘夫人这点更好,要是都拜托她去布庄买,买多了倒是显的她吃相难看,返利好,她可是认识不少有钱的夫人的。
“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你的布庄?”
“好。”
这一日刘夫人满载而归,颜朝年给的好处足够多,刘夫人相当满意,心里已经拉出来一个名单,第三日她就带着两位夫人去了颜朝年的布庄,掌柜也通透,当做是第一次见刘夫人,滔滔不绝的和夫人们介绍布庄的料子,并且表示,“只要是西南来的锦缎就没有我们这里齐全的,宫里的太后娘娘知道,我们的料子可是穿在了她老人家身上。”
有掌柜和刘夫人合力,五天内就卖出去了十二匹锦缎,得银子一万八千两,刘夫人得了一千八百两的返利,在家数银票的时候被下值回来的刘侍郎看到了,一番询问后嘴角微抽,“如此夫人赚的银子倒是比我还多了。”
刘夫人说了,“最开始我也不好意思,我怎么说也是侍郎府的夫人,做这事未免自降身价显的俗气,但此事一来只有袁夫人知晓,她不是会乱说话的人,二来这银票一到手什么尴尬不安都没了,这钱实在是好赚。”
刘侍郎感慨着锦缎值钱,“这几年西南上交的税赋越来越多,可见放开锦缎到民间是正确,一匹布,怎么就那么值钱?”
两匹布就赶上他一年的俸禄了。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一年,看起来还位高权重,也就值两匹布,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