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碑沉入那里的一条河中，还有魔族的尸体，或许你可以寻找，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楚离歌也不多说，反正真金不怕火烧，至于要不要揭开这个真相，便看荆颜自己的意愿了。
荆颜的心头一阵烦乱，无法静下心来打坐。她不知道楚离歌说的是真是假，可楚离歌说的证据，正好就在武神山中。
那座离其他地方最远的上悬地。
据神族文献记载，神魔大战爆发于幽魔谷，亦在幽魔谷结束，按理来说，九霄是不会有魔族的尸体，更不可能又魔族的英灵碑的。若真的找到魔族的尸体或英灵碑，那么楚离歌说的，便很可能是真的。
“你也知道魔族曾是九黎子民，而我们呢也的确自视甚高，住的地方便取名九霄，寓意至高无上的地方。”
楚离歌半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软软地道：“我累了，天元神君能否给我护法呢？”
“为何你对魔族的文献深信不疑？”
荆颜觉得自己在看神族的文献时，多多少少觉得有一些夸张和杜撰的成分，可为何楚离歌会深信不疑？
“魔族经历数百年的生死挣扎，没有闲时间杜撰故事，只来得及把当时的实情记下，留给后代查阅。”
楚离歌说完后，身体往下移了移，侧躺着，头枕着自己的手臂，闷闷道：“睡了。”
荆颜不再说话，待到楚离歌的呼吸逐渐平稳后，她控制着业火，让业火的火光变得小一些，洞内的火光也暗了许多。
她看着楚离歌的眼神柔软了许多，好像一直这样看着，也不觉得无聊，只因这个人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和惊喜。
还有梦里那些内容，让她有许多疑惑，解不开的谜团，面对此人时又怎会无聊呢？
荆颜眼神柔柔，忍不住伸手过去，掌心就在楚离歌的头上停下，她眼神一慌，又收回了手。
不该如此的，不该。
楚离歌又做梦了，一堕入梦境，楚离歌浑身如被巨石砸过一样剧痛难当。她眼前模模糊糊的，甚至一阵阵发黑，灵力紊乱，就连呼吸都逐渐孱弱下来。
身后贴来一掌，温和的灵力从后灌入自己的体内，除了鼻间的血腥味，楚离歌还闻到了无忧花的香味。
是荆颜。
她好似盘坐在某个地方，身后之人依旧在给自己输送灵力，自己身体的疼痛才稍微缓解，灵力也逐渐被导回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楚离歌都觉得自己可能晕过去了，可她却被一个拥抱叫醒。
“离歌，我带你走。”
楚离歌听见了胡霜飞的声音，她在亲切地叫着自己‘离歌’，自己本来想挣脱，可是梦中的一切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是你救了我？”
那是梦中自己的声音。楚离歌却忍不住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是胡霜飞救了她？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说完，胡霜飞便把自己抱在怀中，耳边尽是破空声，自己也不知道会被她带去何处。
楚离歌从梦中醒来，她瞬间坐起身子，一手撑着石墙就一顿干呕，心脏一阵阵抽痛，痛得她浑身都失了力。
荆颜从后走了过来，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伸手轻轻搭在楚离歌的肩膀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楚离歌听到荆颜的声音后，发冷的身躯好似又好了不少，她喘息着，垂下的青丝就在她的脸边随着喘息动荡。待到呼吸平稳下来，她才道：“我没事。”
只是觉得浑身都难受，她忽然想洗个澡，洗干净梦中被胡霜飞碰过的地方。
楚离歌伸手过去，拉住荆颜的手腕，那冰凉的掌心让荆颜身躯一僵，蹙眉道：“你这样不寻常。”
人族就算做梦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魔族又怎么会被梦境影响得这般严重？
“你会做梦么？”
楚离歌苍白着一张脸，身子来不及站好，只无力地抬眼看向荆颜，即便身体没有受伤，可精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会。”
荆颜直言不讳，她的确会做梦，而且看起来还像预言梦，梦里还有楚离歌。不过这些，她都不会告诉楚离歌的。
“或许我真的死过一回了，只是不知为何又活过来了。”
楚离歌站直身躯，深吸一口气，掩去自己脆弱的神色，眼角恢复一丝笑意：“或许我还有未竟之事，上天才会让我再来一次。”
“你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