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不见传的虾鳖海将,把他的名字说给你听,你都能笑喷了!一个老光棍石卿,他会什么呀?枪都使不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警卫连的?踩着别人的肩膀?不过,会唱些骚猫狗肾的艳曲,靠这个,混文廷玉身边了,司令,听到这儿,您还不得朗声大笑?”
“此话当真?”
“不是咋地?如果光是这等事,还不足以打击他,还有更棘手的事,刺挠着他!”
“那还不来个竹筒倒豆子?”
“叶秀峰手下的杜参江、王国宾竟然参了他老小子一本,是他推荐了陶泽如跟杜老板去了西凉县,据说这陶某人背景不清不楚,那批枪的事,东窗事发了,好多人都被串到这条线上了,哼哼,我估计,这事小不了。”
“那我们就……”李复征失落的心,又飘浮起来。
“坐山观虎斗!要是那老家伙出点儿什么事,我们是不是就……”
“说不定:老爷您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就这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个汪天培成了我眼中钉,肉中刺了,怎样才能拔除了它?”
“那还不容易?烧把底火呗!这种数典忘祖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有关他和浅仓次郎那点破事,只需要一组照片,老爷,你甭管了,我来操作,我认识打狗队一名成员。”
“你是说:你通……?”
“他是我的乡党,头几天在码头看到过他,我知道他住哪儿,其实这在老家不是什秘密,他以为我不知他的底,其实咱门清,只不过他在那边是个什么角色,咱就不清楚啦,我估计也就是垫底那种,不过不能小瞧了这种人,虽是闹枝,可伤人手脸的都是这些人,正因为名不见经传,所以很少有人注意这些人,要是他们行动起来,可比一群地蛆强多,不仅能拱翻你,还能把你身上水份和血吸咂得干干净净,别看这汪天培风头正劲,要撕碎他的人太多了,只要我们把他的行踪搞定,还怕他没人杀?”
“你搞得定他行踪吗?”李复征直直看着关重笑。
“要是司令信任我,不出十天,我能把他的行踪摸个底掉!”
“这么自信?你别忘了,他认识你!”
“正因为这样,我才好接近他!”
“事成之后,你看中的绿月亮旁边那爿小宅院,就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何礼正看看江茂,“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头?这里是不能呆了,进进出出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日本人是傻子?连脚这个巴掌大的地方,一下涌进来这么多陌生面孔,绝非偶然呀,你怎么看哪些人?”何礼正端起茶碗,吸咂一口。
“以我的经验:这些个人,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三到四拨人,而且和我们目的恐怕是一致的,说不定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他们很可能掌握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哎,这事太大了,怕就怕政出多头,容易打草惊蛇呀,一旦日本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再想图之就太难,根据有关情报显示:扁舟机场虽是临时机场,占地差不多18公顷,起降飞机多达24架,要敲掉这么大一个机场,恐怕至少得一个加强连!这么多人,要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儿动静没有,穿插到这儿,谈何容易?‘天女散花’计划,据说核心制订者就是广木弘一,可惜了,让浅仓次郎坐收渔人之利!”
“恐怕也那么简单,不管是谁悄无声息狙杀了德田秋俊,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利好的事,德田家族现在可不是吃素的,这笔账恐怕要算在他浅仓次郎头上,就算背后有德川家族从中庇佑,恐怕他也难辞其咎,哼哼!等着吧,浅仓次郎要是倒了,日本人会不会把广木弘地再派回来?如果不是,这‘天女散花’计划有可以暂时搁浅,这样为我们争取时间,极为有利。”正说着话,突然感觉有人趴门,何礼正立马住嘴,向江茂举举嘴。
江茂立刻“嗯哼”一声,人影从玻璃门那儿,立刻闪了,“小心,路旁说话,草棵子里有人,会是什么人呢?是敌是友?”两个人同时站起来,一起对望一眼,走向玻璃门,一人一边拉开门,信步走出去,奇怪,曲折的楼梯上并没有什么人。
倒是楼下地上,站着吴向之,和段超谈兴正浓,就他们的样子,不像刚才趴门的人。
“兄弟,你我都是马前卒,他李大志不是站长吗?而且这在他辖区内,他居然不来,几个意思?这么大一个机场,恐怕连那位特派员都束手无策吧?”段超阴阳着脸,这种小地方,密藏着这么多日本人,要想拿下它,没有重兵没有重武器不行,这次任务之后,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是要返回神州的,爷我疲了,更累了,不想陪他们玩了,一个个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什么‘民族大义’‘领袖精神’‘抗战守土’,全他妈胡扯蛋,冲锋陷阵时,全躲他妈远远的,到了论功行赏时,全他妈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一个个神气活现,好像全是他们计划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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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兄弟可以撂挑子,我不行呀,半生戎马生涯,全栽这里面了,全撂进去,牛头入他妈钯筐里,进退不得,我是24年的国民党员,好歹我们这次只是摸底,至于后面怎么弄,是他们的事,什么狗屁‘天女散花’,就是轰炸省城呗!日本人并不傻,密牙干运输线一被掐,机场安保必是重中之重,我看这儿情况是不容乐观呀!”
“你是说:我们是蚍蜉撼大树了?”
“也不见得,看见没有?这家旅馆来的可不是一拨人,我们啃不动的,他们未必不能?”
“你是说共产党?他们是……?”
“不止是他们,有可能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是什么人?”
“不得而知,德田秋俊被杀,堂本木泽被杀,这其中意味深长呀,这说明有人比我们更有办法!”
“是的!”
“我们上去吧?看这形势,明后天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
“谢天谢地,这种随时可以冒火星的地方,我还是少沾为妙!”段超双掌合十,在鼻子下面摇晃。
长谷川天一在办公室里,仔细分析着江湖大佬杜培声以及他和小白狐以及跳窜到这件事上的一些人?他怎么有雾里看花的感觉,咋还越看越糊涂,郑一洋为何热衷于鞍前马后奔走?舞师朱克俭又为何跳出来?和梁一纹一样?同为那个地方人?他的左手食指弯成钩子,在嘴一圈转动,郑一洋真的是首相身边尾崎秀实所派?并且有中西功推荐信,这在时间节点上,来得太是时候了,到底有没有那批捐枪存在?杜培声会为共产党卖力?这批枪行走路线会是哪里?香港?如果不是,甚嚣尘上那批枪哪儿去了?好像杜培声一走,就再也没有人提及此事,派去那几个鸡头鸭爪能否发现蛛丝马迹?正因为他们咋咋呼呼,看上去胸无城府,才能分散一些人注意力,不至于太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