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怀疑的是杜培声带走的多个大要箱,但上面来自高层的声音:不仅不让查,还要主动帮忙,安抚好他,这个杜培声,这天大的面子究竟来自于何许人也?他不就是一江湖大佬吗?有这么大势力?麻生太郎究竟奉了何人命令?杜培声是怎么知道小白狐的?这两地隔得这么远,这令人不解的姻缘是何人所牵?早就有的,还是临时起意?小白狐究竟有何超人的魅力,值得杜培声一大把年纪,亲临西凉城来迎娶她?他吐出一口气,罗列出一张关系图表。
在不同人物后,分别划上大问号,这是个难解之迷呀,如果厘不清这些人物关系,内存联系很难突破,他吹了一口气,实在无法侦办此事,正在他陷入僵局时,他看见沈十一,对于这样一个突然有了兴趣,沈清削寡瘦,对于他曾经委身在土匪窝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便信步走出去,“沈君,你好,有没有兴趣到我这儿坐一坐?”
沈十一颇感意外,见长谷川天一一脸笑容,僵持了一下,便折转身,“司令官阁下,有何赐教?”
“赐教谈不上,我突然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是吗?此话怎讲?”他边说边往长谷那儿走去,廖青云远远看着他们,“廖副司令是否一起?”
“那就不必啦,你们有事忙,我在等郑先生,有些事,我想向他咨询一下,你们请便!”
“你怎么看他?”
“廖副司令吗?官场老油条一根,西凉发生过许多事,他门清,这个人油腻得很。”
“啥叫油腻?”
“咋跟你说呢?他是个老牌官僚,很会做官,熟悉官场人情世故,可甜可咸可油腻,就是说不管啥人,他都能将你搞得团团转,你比如西凉的一些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门清,警备司令部的事,他玩弄于掌股之上,别看你们日本人弄个香川幽兰在他头上,我可以说:没有用的,老官僚有一套,你玩不过他!”
“请!沈局长,那依你看呢,我该怎么协调他们?请喝茶!”
“谢谢!不要客气!”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江湖大佬杜培声你怎么看?”
“司令官阁下,你想知道什么?”
“他和那起传说中的枪案,到底有没有联系?”
“这个还真不好说!到底有没有那批捐枪,值得怀疑:如果有,何人运进?又藏于何处?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像随着小白狐和杜培声远去,就消声匿迹了,难道说真是他们带走的?那杜渗江、王国宾一路尾随而来,怎么就没发现?杜培声落脚的地方,总该会有消息,据我所知没有!到现在似乎压根没人提及此事。”
“既然没有发现,是不是就代表没有此事?”
“话不能这样说:也许会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
“你的意思是说:杜培声迎娶小白狐是别人用的亮在明处的一套,暗的从别处偷偷溜走!”
“正是!”
“听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些沉重的大木箱是用来招摇的!困扰我多天的局,终于有解了!在明面上可盯的人,全是假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沈君,你的聪明!”长谷川天一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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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渗江给叶秀峰打了电话,被叶秀峰骂个狗血喷头,“你们两个笨蛋一对,你们奉命追查的那批枪,现在已经在去香港的途中,抓紧回来吧!”
杜渗江放下电话,吹了一口气,“我成了笨蛋?”这时,他又拿起电话,想给自己老婆打个电话,拿起来又放下,鞭长莫及呀,这个女人越来脾气越大了。“妈妈的,人不咋样,脾气倒不小,要不仗着你哥的势力,老子早把你休了,扛你哥牌子,跟老子耍性子,老子当初怎么跌你网箱里,这还一世不出头了,狗日的,一把年纪跟老子玩阴的!”想想多亏呀,他要是不贪图权势,娶下吴霞,那是多么美妙的一桩婚姻呀,可惜了,穷人怂命。
王国宾一直仰在床上,阳光白花花从窗口照进来,他抬一下头,见杜渗江一脸凝重跑回来,知道事情办得上面并不满意,便只好坐正了身子,准备聆听谆谆教导。
“国宾,走!”
“哪儿去?”
“回家!”
“那这儿的事不问啦?”
“问个屁呀,刚才我和叶主任汇报情况时,被他骂得狗血喷头,那批枪,早他妈去香港啦!”
“这个好!这鸟地方,我早呆够啦!”王国宾跳下床,“杜组长,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叶主任那儿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全当出来旅游的,怎地?一天到晚盯梢完这个,盯梢那个,你不嫌累,妈妈的,老子出来,不管有功无功,总之出来过,那几个货哪次遇到这种长途跋涉,不是打退堂鼓?我们没功劳,还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总之,我们是带着目地来的,他们判断失误,与我们何干?走!”
“干的不如转的,转的不如捣蛋的,我们就是这命!”王国宾耸耸肩。
“上车再说,回头带点儿东西,路上吃!”
“好嘞!”
太阳如此疲软掉进江河里,一河血水似的,波涛汹涌,大船、小船、机帆船,你来我往,如同穿梭,梁一纹船到达横江,发现盯梢的不见了,是没跟上,还是撤退了?她没有如愿见到黄兴忠,心一下子潮湿起来,曾经的沧海,难以为水,船头刺驳起浪花,惊飞了水鸟,黄兴忠是她一生遗憾,江风猛吹她的头发,水鸟叽嘎乱飞,如果这条水上交通线能够打通,就会省去许多舟车劳顿,现在的形势正在急转直下,党需要她立刻回到上海,接受新的任务。
:()北门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