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自知之明。
姜漓双手捧着大氅,紧张地等他回应,片刻,手上一轻,柔滑绸缎从她手里一点一点地脱离了去。
姜漓还未来得及退开,跟前光线突地被挡出了一片阴影。
那股淡淡檀香味,今夜第二回窜入鼻。
姜漓屏住一口气,不敢呼吸,接着,腿下又是一阵发凉。
周恒撩起了她襦裙。
“陛下”姜漓脸色霎时如火烧。
周恒擒住了她胳膊,“别动。”
白皙笔直双腿露在灯火底下,说不出诱|惑撩|人,周恒松了手,拍了一下她肩膀,指着床榻位置,“上那坐好。”
姜漓坐了过去。
在周恒再次掀开她褥裙时,姜漓反应没了刚才强烈。
心头虽然跳更慌。
“忍着。”
周恒话音一落,手里小刀,稳稳地从她膝盖血口子剜出了一片陶瓷碎渣。
姜漓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周恒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阵,才起身将刀子搁在几上,“自己涂药。”
姜漓谢了恩。
就寝后姜漓一如往常,坐在床前脚踏上,默默地守着。
皇上为何替她疗伤,姜漓想了,但没想明白。
或许还是同她一手熏香本事有关。
膝盖上伤,真没什么关系。
流离失所那一年,她受伤比这严重许多。
被孩童追打过。
被狗撕咬过。
曾从山坡上滚下来,一身是血。
醒来后自己爬起来,没有哭也觉得害怕,夜里躺在谷草堆里,瞧着沉静夜空时,才抱着膝盖嚎嚎地哭了出来。
她不是怕疼。
她只是想爹娘了。
那阵子,她很怕一个人坐在黑夜底下,回回都盼着天天有繁星出来。
到久财崖前几日,总是落雨。
清师傅抱着被褥,突然推开门,睡在了她身后地上,“我睡在这,你坐得踏实些。”
姜漓眨了眨眼睛。
身后,周恒床前幕帘一夜没有落下。,,